沈孟金看著鳥蛋憐惜道:“剛剛忘了跟日光哥哥說了,現在春夏之交,正值鳥獸繁殖季節,你將這麼多鳥蛋掏來,這也就意味著鳥媽媽將失去它們的孩子,這是不是太殘忍了?還有白天日光哥哥打的山雞和野兔,咱們倒是一飽了口福,它們的孩子卻是失去了爹爹或者娘親了。”
日光凝一愣:“孟金兄弟真是一副菩薩心腸,這個時候還心存慈悲呢,但再是慈悲也應先顧了眼前,吃飽了肚子吧。當年道濟禪師不是說過一句話嗎?叫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孟金兄弟心有慈悲就行了,該吃的還是要吃的。”
沈孟金道:“不是這樣,道濟禪師說了那麼兩句話倒是不假,但還有接下來的兩句話呢。完整的說法應該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道濟禪師的本意可是不要學他的。”
日光凝笑起來:“孟金兄弟好可愛,這兩句話卻是記著了。但是道濟禪師雖說奉勸別人不要學習了他,但他自己究竟是沒有改變的,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最後不是照樣成了佛了?而那些真正不殺生不吃肉的和尚尼姑又有幾個取得了道濟禪師的成就?所以,就個人修為而言殺不殺生不是主要的,什麼時候殺,殺什麼,這才是主要的。就像現在這個時候……”
沈孟金道:“現在這時候可是鳥獸繁殖季節,不該是殺生的時候吧。”
日光凝道:“繁殖季節不錯啊,正因為是繁殖季節,孟金兄弟才不應該糾結此事。今天咱們吃了幾個鳥蛋,那鳥爸鳥媽明天還會接著下蛋的,繁殖季節它們的繁殖能力可是很強大的。當然,孟金兄弟說的這些我也不是沒有想到,比如白天打的那隻野兔,實話告訴你吧,我當時看到的可是兩隻野兔,一隻大著肚子,明顯是隻懷了孕的母兔子,另一隻則是公兔子。那隻公兔子一看到我,撇下母兔子就沒命的跑,母兔子雖然也跑,跑的卻不快……”
沈孟金訝然道:“所以你就把母兔子捉了!你可真是……早知如此白天我寧可餓死都不會吃一口的。”
日光凝道:“誰跟你說是母兔子了?我捉的正是那隻危機時候丟下老婆孩子自己逃跑的公兔子。我本來並沒有打野兔子的打算的,但是一看那隻公兔子如此無情無義,我就生氣了,你要跑?你能跑得了嗎?對於這等貪生怕死無情無義的東西我是最最痛恨的,於是我就拈起一個石子兒砸死了它……孟金兄弟,你說這隻兔子該不該死!”
沈孟金順口答曰:“真是這樣,這兔子是該死!”
日光凝燃起一堆火,拍著手,笑著:“這不就對了嘛!你還糾結什麼?至於那兩隻山雞,首先我可以告訴你它們都是公雞,而且這些山雞多半禍害莊稼的……”
火光映紅了整個石洞,也映紅了沈孟金的臉:“你怎麼知道那山雞是公的還是母的?”
日光凝道:“我當然知道了。那公的毛色鮮豔,尾巴還長,母的正好相反……你以為我看什麼?看那個地方嗎?那個地方可是看不到的!”
日光凝說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笑嘻嘻的瞥了沈孟金一眼,沈孟金一低頭,嗔道:“看我幹啥?”
日光凝半開玩笑道:“看你好看呢。小駱偷偷的跟我說看著你像個女孩子,什麼眼神?居然說你像個女孩子!真是的!就因為你好看,長得俊吧,就說你是個女孩子?山雞長得漂亮的還都是公的呢!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沈孟金有些羞羞的味道:“日光哥哥,你果真看著我好看嗎?”
日光凝臉向著火堆:“好看啊,比我是好看多了。本來沒見你跟天一的時候,我還挺自戀的,以為我日光凝就是天下最美最美的美男子,可是自從見了你們哥倆,嗬嗬,我都有點自慚形穢嫉妒你了呢,這天底下居然有這麼標誌的男人!有時我竟然想……”說著說著不說了,隻是笑。
沈孟金追著問道:“你想什麼了?說啊!”
日光凝又笑一笑:“孟金兄弟,我要說的……你可不要介意啊。”
沈孟金道:“你又沒說,怎麼知道我介不介意?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介意,你就說吧。”
日光凝看看沈孟金,又扭臉看著火堆:“有時候我竟然想,男人有長得這麼這麼水靈好看的嗎?孟金兄弟不會是托生錯了吧!”
沈孟金像是生了氣:“日光哥哥是誇我還是損我?幹脆你說我缺少男子漢氣就是了!”
“不不不……看看,你說不介意的……好好,我不說了。”
“不行,你把話說完,甭嘴裏半句肚子裏半句的。”
日光凝道:“好,我說……這可是你讓我說完的啊。要說男子漢氣,你跟天一兩個都很不夠。不過呢,天一調皮潑辣,有時候感覺還有些刁蠻,你呀,就文靜多了,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大姑娘。哦,對了,我說天一的話你可不要學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