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我是啞巴了?”日光凝坐在石上不動聲色。
趙五爺聲色俱厲:“這是你家的石洞嗎?”
日光凝道:“不是。”
“不是?哼!便是你家的石洞,今天五爺我也得進去搜!”趙五爺手一擺,“進去,進去!”
有五六個漢子發聲喊,不由分說就往石洞裏麵闖。日光凝倏地站起來,擋在了石洞洞口:“我讓你們站住,都沒聽到嗎?”
“你們都退下!”趙五爺喝令漢子們退下,自己走上來,惡狠狠地道,“我說小子,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吧?管閑事管到五爺我頭上來了!”
“我才沒心情管你們的破事!我兄弟給蛇咬了,正在洞裏睡覺靜養呢,你們休得驚擾了他。”日光凝指著正臥在石上假寐的沈孟金,顯然並不想將事情鬧大了。
趙五爺早就注意到了躺著的沈孟金,這一下反而理直氣壯了:“來這裏養傷的啊?跟我們說了嗎?這山、這洞、這林子,哪一樣不是我們瑤家的?去兩個人,把那小子抬出來扔了,然後再搜!”
“好!”兩個漢子硬從後邊闖上來。日光凝兩臂一伸要將他們擋下,兩個漢子欺他體弱,一使眼色,每人擒住日光凝一條胳臂要將日光凝製服。
日光凝瞧在眼裏,微笑一笑,暗暗地使了一招滴恩泉報功中的“震”字訣,也沒見怎麼動作,那兩位漢子卻好端端的撲地倒了,爬起來,摸摸摔疼的屁股,心懷疑懼地看著日光凝,卻再不敢上前。
趙三爺瞧不出端倪,罵了一句:“廢物!好好的平地裏絆蒜,滾開!”
那兩個漢子便不搭話,對視了一眼,退到後邊去了。趙三爺將衣袖一擼,揚揚手中的皮鞭,罵罵咧咧的:“給老子閃開,再擋著,老子的鞭子可不客氣!”看著日光凝沒有絲毫要閃開的意思,將皮鞭高高舉起,照著日光凝兜頭打來。日光凝將頭一閃,不退反進,那皮鞭掛著風卻抽了個空,尺許長的鞭杆確實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日光凝的左肩上。這一回,日光凝仍然使的是滴恩泉報功中的“震”字訣,趙三爺的虎口給日光凝的內力震的又疼又麻,鞭子再拿不住,“噗”的掉在了地上。趙三爺甚是狼狽,也不拾鞭子,握起拳頭砸向日光凝肩窩,日光凝不躲閃,這回卻暗暗使了全息功中的“散”字訣,趙三爺的拳頭打在日光凝的肩窩上,感覺那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團上,拳力卻於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趙三爺急忙抽回拳頭來,看準日光凝胸脯又是一拳,眼睜睜這拳頭打在了日光凝的胸脯上,感覺仍然如同打在了棉花團上一般。趙三爺懷疑是力氣使的不夠,卯足了勁,咬著牙將第三拳打向日光凝的心口。日光凝依然不躲不閃,這一回卻又將“震”字訣使出,但聞“砰”的一聲響,趙三爺蹬蹬蹬向後連退四五步,眼看就要跌倒,兩個眼疾手快的漢子伸手想要扶住,到底還是站不住,三個幾乎同時重重跌倒。
“哎呦!哎呦!哎呦!”趙三爺慘叫了三聲。
眾漢子一哄的上前,將趙三爺攙扶起來,有兩個便去忙著替趙三爺揉屁股,趙三爺罵道:“都他媽往哪揉啊!是手腕子,是手腕子!老子手腕子斷了,斷了!”
但見趙三爺手腕直抖,臉上豆大的汗珠子咕嚕嚕直往下滾。
“你,你……到底什麼人!”趙三爺呲牙咧嘴,滿臉驚懼。
“我是什麼人這不重要,我可是告訴你們不要進的,你們偏要自討苦吃,這可怪不得別人……還不滾走!”日光凝最後吼了一聲。
“好好好,我這就滾,這就滾。”趙三爺吃了虧,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是惹不得的,向跟著的人眾招呼一聲,“走。”
一向跋扈慣了的趙三爺如此輕易認慫,令跟著的眾人深感恐懼,攙扶著兀自叫苦不迭的趙三爺倉惶而逃,逃出沒幾步,有個漢子問趙三爺道:“三爺,那兩個孽障還追不追?”
趙三爺不無畏懼的扭頭朝日光凝這邊看一眼:“三爺我都快疼死了,還追個屁啊!趕緊回家,回家!”
日光凝將兩位想要闖入石洞的漢子震退之後,心裏已知眼前這群人不過是些不會任何工夫的村夫莽漢而已,所以,盡管感覺趙三爺甚是可惡卻也沒有要出手嚴懲的意思,這才不動聲色的給趙三爺製造了一些苦頭讓他吃,目的也就是讓他能夠知難而退,順順利利的將二牛、竹花三妹兩個救了也就成了。好在趙三爺人雖跋扈,卻也聰明,看到日光凝深不可測,明知二牛、竹花三妹就藏在眼前石洞裏,光棍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帶著眾人溜之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