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再見。”
目送蔣銘為離開,蔚安安已經累極。
她同情杜清,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蔣銘為喜歡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杜清,那該有多好,然而她也清楚感情之事強求不來。
兩個護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想來應該是陸一恒叫她們把孩子抱走了吧。蔚安安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對陸一恒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將頭埋在陸一恒懷裏,她漸漸進入了睡夢裏。
杜清這邊回到家裏,一頭栽到沙發上,眼淚無聲落下。
可惡的蔣銘為,居然就這麼要出國了,在沒有喜歡上自己之前,他居然要離開了嗎。
杜清憤憤地抓起一旁的抱枕,仿佛這抱枕就是討厭的蔣銘為一樣,狠狠砸了幾下,又覺得不解氣,憤憤然打了兩拳。然而她打的是抱枕,抱枕是什麼?裏麵裝的都是棉花,這麼打下去也解不了氣。
噌一下站起身,她走到廚房,從刀架上拿起一把幹淨光亮的水果刀,緩緩走出廚房,來到客廳,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削皮……
哢地一口咬下去,果肉有些微澀澀,她一邊吃著蘋果,一邊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友蛇麽裏奧布起的(有什麼了不起的),補酒絲絲連了麼(不就是失戀了麼)”
“你是我今生未完成的歌,唱不到結局卻又難以割舍,看你側臉的輪廓,在燈火中隱沒,模糊了記憶每個角落……”手機鈴聲響起,薛之謙的淡淡憂傷的聲音響起。
將果肉吞下,她擦了擦淚水,調整心緒,接了電話:“喂?”
“小清,是我,蔚安安。”電話裏的聲音是那麼熟悉,有一瞬間杜清就忍不住想哭訴出來,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嗯,有什麼事情嗎?”她強壓下心裏的酸楚,佯裝淡然問道。
“小清……”對麵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後堅定道:“我們去送他吧,送蔣少。”
杜清愣住了,送蔣銘為?
“為什麼,”她有些抑製不住哭腔了,她的情緒在這一刻無法克製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努力還是得不到蔣銘為一絲絲注意?她有些不甘心,可是她也知道她的不甘心來得毫無道理,毫無理由,“安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是,可是他要離開了,也許半年,也許一年,也許兩三年,或者更久,我不敢想,也許他就呆在國外再也不回來了呢?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蔚安安聽著電話那頭,杜清撕心裂肺的質問,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女孩了,她也是經曆風雨的人,她知道喜歡一個人卻求而不得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想要幫助她,幫助這個與她有著相似遭遇的女孩。
“哎,與其這樣痛苦,不如親自送他離開,又或者,可以挽留他。”蔚安安的聲音明明是那麼柔,聽在杜清耳裏卻多了一絲溫暖。
杜清猶豫著,她要不要去送蔣銘為呢?她真的能夠看著他走嗎?
杜清很清楚,她不能,不能看著他走,她想做最後一次嚐試,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她不會後悔不是麼?
“安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