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恒坐在臥榻前思忖了好多的事情,最後,他覺得累了,才提步關燈,摸索著來到臥榻前,躺在她的身邊。
他卻一直無法入睡,隻是感覺累而已。
耳畔的傳來蔚安安均勻的呼吸聲。讓人感覺到,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傷害一般。
或許,她在M國待得最久了,就連時差都不需要倒了,直接就適應了這個地區的時間。
時間久了,他的眼眸已經適應了室內的光線。
大概窗簾沒有拉好,竟然有一處光亮,從縫隙處透了過來,很像暗夜中,一道閃電。
陸一恒就借助這道光亮,才可以辨清室內的一切。
衣櫃的門被打開著,是他剛剛翻找睡衣時忘記了關上。
從衣櫃裏可以飄出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
就伴著這種味道,夾雜著蔚安安的體/香,他漸漸地睡熟了。
第二天,又是從窗簾的那個縫隙裏,透過來第一道曙光,讓這個房間裏,徹底與黑暗隔絕。
陸一恒起來洗漱的時候,妻子還在睡得香甜,不忍心去打擾她,就一個人悄悄地向洗漱室走去。
這裏的一切都那麼熟悉,怎麼有些像回家的感覺。
不知道妻子是什麼感覺,他特懷念與妻子在這裏敲定了很多訂單的事情。
蔚安安在他起身離去的時候,也睜開了雙眸,隻不過她沒有叫住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明明已經知道那個長者,可以醫好她的失憶症,然而,臨近去治療的時候,她卻倍感不安。
大概一直被這種失憶症困擾著,尤其是那天看了那個報紙的報道之後,蔚安安的心裏,所受的傷害就絕非一般。
基於這個原因,蔚安安都懶得起床了,大概滿懷期望地來了,生怕再失望而歸,她此刻就是這種心裏作祟。
盡量晚見一分鍾長者,那就晚見一分鍾,她真心無法預知,今天見到長者之後會是什麼結果。
待陸一恒返回來換衣服時,他向臥榻上看了一眼,不覺發現蔚安安正望著他。
他不覺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撐著臥榻,用一雙眼眸鎖住蔚安安的臉。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安安,你今天不舒服?”
畢竟往日這個時候,蔚安安早已經打理得整整齊齊,坐在客廳裏瀏覽著報紙或者一天的工作表了。
麵對著陸一恒的問話,她沒有回答,隻是用一雙眸子與他對視著。
陸一恒伸出一隻大手,輕輕地去撫摸著她的額頭來,結果她的體溫很正常。
奇怪,今天她這是怎麼了?
最後,蔚安安微微地閉了一下眼眸,之後,她再次睜開。
“一恒,你說我的記憶力能夠好起來?”她的聲音很低,有些不自信地問著。
一聽這句話,陸一恒的眸底顯然有些濕潤起來,心頭不覺一酸。
的確,是個正常人,在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心裏。
他再次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安安,你這種病是人為的,隻要對症找到解藥就可以了。你別擔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的話語輕柔得像在哄著一位孩子,蔚安安的眼淚從雙眸的眼角流下,滑落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