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雪的臉微微抽搐,一身火紅的嫁衣將這張臉襯的格外滲人,如此傾國的麵容,這個時候,沒有半點賞心悅目的感覺,反而是讓人慢慢的後退著。

“你們兩個竟然把我的夫君給叫走了。”妙雪慢慢的靠近她們,一字一句的說著。

她在意的是,祁胤琛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並且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管不顧的放下府中的一切,直奔陵墓。

不到明日,這個消息便會傳遍全城,祁胤琛又是一個癡情郎的角色,而她,會成為鳳臨國的笑柄。

小菊和姑姑兩人退到了一棵樹旁,一個踉蹌便跌坐在了地上,姑姑的腦子飛速的運轉著,這個郡主竟然對陵墓坍塌之事沒有半點好奇,也沒有半點的驚愕,這樣看來,她是早就知道了這個事情。

姑姑急忙開口,抱著試一試的語氣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聽聞了這個消息,卻瞞著王爺,這件事情,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你應該也不會好過。”

她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本不應該和郡主較勁,這樣隻會讓她接下來的生活變得不堪而已,可是妙雪儼然一副想要在這別院中了結她們二人的模樣,這個時候要是不說,隻怕是沒有活路了。

妙雪果然停了下來,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參見妙雪郡主。”管家在身後早就目睹了一切,之所以等到現在才發聲,是因為想要為王爺聽到一絲的訊息,現在看來,這個妙雪郡主絕非等閑之輩。

妙雪轉過身來,見管家正往此處走來,無法確定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她輕輕的應了一聲。

“梅無先生叫我來這裏安置這兩人,不知妙雪郡主在此處是何用意?”管家恭起了手,話說的恭恭敬敬。

妙雪打量著他的神色,似乎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隨後鬆了一口氣:“沒事,我就是見王爺不在房中,出來走一走。”

管家點頭哈腰的將妙雪郡主送走了之後,對著她們二人道:“你們隨我來吧。”

“你要帶我們去哪裏?”姑姑問道。

管家輕聲應道:“王爺還未回府,不知具體如何安置你們二人,你們先到王爺府外的房中住上一段時間,等王爺回來了,自然會安排你們兩個。”

姑姑心中忐忑不安,今日這個事情將她的心搞的七上八下,妙雪郡主斷然是要針對她們二人了,本想著留在府中,便能夠得到祁胤琛的庇護,可這管家竟然要將她們送出王府,這萬一讓皇宮中的人發現了,她們便是死路一條。

“這……”姑姑還想試著掙紮一下,爭取到留在府中的機會。

“你們到了這王府中,就少說幾句,上麵怎麼安排,你們就怎麼做。”管家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淩厲,沒有留下絲毫的情麵,這也是要讓她們二人知道,這王府不是逃名民的安樂窩,她們要想在這裏輕鬆安生,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若是能夠知難而退,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王府中迎來了妙雪郡主,本就是不速之客,而眼前的兩個女子,光是憑她們同妙雪郡主的話裏,便能夠聽出絕非什麼省油的燈。

她們二人不敢再作聲,姑姑的臉上憋著一陣怒火,低下了頭,暗聲咒罵著眼前之人。

祁胤琛快馬加鞭,鞭撻在烈馬的身上,發出了慘烈的嚎叫,而後奮力向前,不敢給自己留下半點喘、息的機會,馬蹄聲噠噠,在靜謐的暗夜裏,分外刺耳。

傾盆大雨在暗夜中瀉下,雨水落在了行進中的王爺身上,帶來刺痛的感覺,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馬蹄踏在了泥水之上,將肮髒的泥土濺起,四處飛散。

本是一天一夜的路程,祁胤琛竟然在天亮之前趕到了天泉山莊。

“籲”他斷喝一聲,手中加緊了力道,馬兒抬起了前蹄嘶吼著,祁胤琛翻身下馬,戰馬也經不住這一夜的路程,雄壯的身體倒了下來。

天才蒙蒙亮,祁胤琛放眼望去,有幾名官兵似乎正在翻騰著什麼,他們也隻是漫不經心的動著手中的東西,埋怨道:“這太後的屍首都沉入水中了,還要我們天天在這些屍體上翻騰,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

祁胤琛臉上的青筋暴起,獨孤初涅果然早就知曉了此事,還在這裏下達命令,現在他不過是想要將那些陪葬的財物找出來罷了。

這些官兵就踩在了那些屍體身上,也不管他們是死是活,他們根本無暇顧及,將手上找到的財物不斷的送到木箱之中。

那木箱之上閃閃發光的金銀珠寶叫人覺得反胃,這些財物,竟然淩駕於生命之上。

祁胤琛的眼中帶著一絲殺人的戾氣,這是在戰場上多年的廝殺而存於心中的。他手中提著一把長劍,憑著記憶,往岑溪的石室走去。

雖然他從未到過石室中,可早就取來了陵墓的圖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著岑溪就住在這間冰冷的石室中,過著怎樣的生活。

官兵轉過頭來,不耐煩的罵道:“你是何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