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億萬米之外的距離灑向地球,一麵是溫暖明媚的天堂,一麵是黑暗森冷的沼澤,正如這個世界上萬千形形色色的人,有人負責黑暗,也有人生來就注定尋找光明。

太陽傘支起的陰影下,一個男子和一個女人對坐著喝咖啡,男子瘦削的身影擋住了女人半邊臉,隻有她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發在風中輕輕揚起,黑色的墨鏡遮住了眉眼,隻露出一張精致的瓜子臉和誘人的紅唇。

她抿了一口咖啡,背靠在藤椅上,火紅的長裙逶迤而下,遮住了纖細白嫩的腳踝,她放下咖啡杯,側頭望向陽光下盆子中剛長出的一簇新綠不動聲色。

男子低著頭,望著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地板,臉上的笑容不禁也多了幾分暖意:“這樣的日子真好!”

秦舒轉過頭,推了推臉上的墨鏡,好笑道:“好什麼好,要是每天都像這樣,我們連喝咖啡的錢都沒有了······”

譚峰嶺笑道:“那實在不行咱就改行!”

她摘下眼鏡,露出好看的眉眼:“我看啊你是這幾天閑得慌,所以想太多!”

譚峰嶺望著地上血一般的紅,好奇道:“難道你沒想過改行的事,總不可能一輩子都當一個商業間諜吧?”

春風拂麵而來,吹得人倦意連連,她輕輕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如羽翼在眼睫下留下淡淡的陰影,譚峰嶺的答案沒人回答,他也不惱,靜靜地坐在一旁守著她。

秦舒閉上了眼,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睡著,但是風太溫柔,吹得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緩緩地陷入了溫柔鄉裏。眼前的光影一轉,恍惚劃過了這些年所有的光陰,一個聲音在夢裏,一字一句地叫著她的名字。

“秦舒,秦舒,秦舒··········”

彼時,她還在是個大一的新生,而這個聲音的來源正是她最好的朋友——林源。

在陌生的城市得以和故人相遇,秦舒心裏歡喜的不得了,當晚兩人便翹了課,相約路邊的燒烤攤上擼串。

好朋友林源是位富二代,家裏是家鄉城市裏最大的古董商,兩人的交集還要從這古董說起。有一次,林源陪同老爸去一個客商那裏收一件宋朝的瓷瓶,據說這瓷器是宋朝時期最大的官窯汝窯燒製,色澤高雅,胎薄釉潤,上麵更有雕刻著精致的花鳥圖案,燒製出來後,上麵的花鳥絲毫未失,依然栩栩如生,次瓶器屬於禁中禦用之物,價值連城。

林父看到這件瓷器時兩眼放光,他做古董生意這麼多年,這宋朝的瓷瓶可是大寶貝,那時候的燒陶工藝水平是中國封建王朝最頂尖的水準,何況這件還是禦用,這對任何一個古董商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誘惑。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和客戶商討下,對方終於決定以一億的價格賣給他,林父遂早早地就來了,一道來的還有自己一直對這稀世珍寶十分好奇的林源。

就這樣林源第一次和秦舒見麵了,彼時,她也是來收購古董的一位,不過她不是來收這個瓷器的,而是另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