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欣然的新軍已經踏上了前往飛雲關的路途上了,他們一個個都全副武裝,頂著烈日在前進著,而且從中還可以看到有一批千人的部隊,他們個個都身穿白衣銀甲,很顯然,這就是李欣然先前提到說要組建的白狼軍,而蝶舞、顧千漓和蒙遲也赫然在內。
此時蝶舞慵懶的舉起雪白的手臂放在了頭上,看樣子是在遮擋頭頂上的烈日,她一邊嬌喘著,一邊時不時的抱怨道:“哎呀,天怎麼這麼熱啊,煩死了,都被曬黑了,什麼時候才能到飛雲關啊,我現在真的是又累又餓又熱又渴,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來從軍了。”
一旁的蒙遲說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別抱怨了,這一路上你都抱怨多少回了,又不是誰硬讓你來的,是你自己要來的,再說了,軍隊本就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
蒙遲說話的時候,聲音就和他的身體一樣沉重有力。
蝶舞頓時就不樂意了,她拍了一下蒙遲的腰說道:“你這大塊頭說什麼呢,你要再這麼說本姑娘就撕爛你的嘴。”
蒙遲太高大了,儼然一個大力士的模樣,對比嬌小的蝶舞,他的體型就顯得很嚇人了,蝶舞就算舉起手也隻能堪堪夠到他的胸口而已。
蒙遲見蝶舞性格如此凶悍,於是便老實的不再說話了,似乎是懶得與她爭論。而蝶舞則見他這老老實實的樣子,也就不再為難他了,然後她又轉頭對顧千漓說道:“小哥哥,你叫顧千漓是吧?”
“蝶舞姑娘有什麼事就說,不必和在下套近乎。”顧千漓卻冷冷的說道。
“嘿嘿,被你發現了,那個……你……能不能把你手裏的扇子借我用用。”蝶舞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能。”顧千漓直截了當的答道。
“你……你怎麼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人家可是女孩子啊。”蝶舞生氣的說道。
可顧千漓並沒有理睬她,隻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蝶舞見他這般無情,頓時氣的剁了幾下腳,並且還咒罵道:“你這木頭,該死的木頭,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姬小夜這時在前麵大喊道:“將士們,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飛雲關了。”
“切!可算是到了,好戲就要開始了。”蝶舞聞言便獨自小聲嘀咕道。
隨後眾人便加快了速度繼續往前趕路。
當晚李欣然就率著新軍來到了飛雲關外,而飛雲關的守將名叫杜易,他早早的就得到了李欣然到來的消息,帶著人在關外侯著了。
“末將恭迎指揮使大人。”杜易見到不遠處的李欣然後,立刻就跪在地上說道。
這個杜易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武人,不僅高大,還十分的強壯精幹,而且他那沒有太多情感的臉龐,顯得無比冷傲孤清,頗有氣勢,但同時,也能看出些許的滄桑。
李欣然見到杜易後,表情不由得變得複雜了起來,她連忙下了馬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並且說道:“杜將軍快快請起。”
“謝指揮使。”杜易謝道。
“我們……有很多年沒見了吧?”
“是。”杜易答道。
“唉!時光荏苒,這再見麵,我們都這麼老了。”李欣然不自覺的歎道。
杜易聞言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尊重,不過奇怪的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注視李欣然,似乎是有意的在躲避著她。
“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守在這裏嗎?”李欣然看著四周問道。
“是,末將也沒別的什麼去處了,就剩這飛雲關算是個念想,打算這輩子就留在這裏了,若是梁軍哪天打過來了,那末將就與這城池共存亡。”杜易麵無表情的說道。
李欣然沉默片刻後問道:“我在樂陽的時候怎麼沒聽說你在這裏啊?”
“末將無親無故的,隻是孤身一人而已,不值得他人掛念,朝廷那些人也就自然想不起我了。”杜易答道。
“對了,這飛雲關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嗎?”李欣然隨後又問道。
“不是,末將是副將,主將是南餘。”杜易如實說道。
“南餘是誰?”李欣然問道。
“具體末將也不知道,反正他是從樂陽調來的,來了也有四五年了。”杜易如實說道。
李欣然聞言便看了看左右,見周圍僅僅數十名士卒,根本沒有一個官員,於是她便問杜易道:“那個南餘呢,他來了嗎?”
“沒來,但他讓末將代替迎接一下指揮使,心意到了就行。”
李欣然臉色陰沉的點頭道:“好一個心意。”
隨後她又看著杜易緩緩說道:“話說,我們都是老相識了,可你從剛才一見麵就指揮使指揮使的叫,顯得我們多生疏啊,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杜易依然低著頭答道:“指揮使早已是今非昔比了,末將何德何能,敢與指揮使套近乎。”
李欣然聽後就突然嚴肅的說道:“抬起頭,看著我。”
看樣子,李欣然是被杜易的態度所惹怒了,杜易聞言便老實的抬起了頭,看著李欣然。
李欣然看著杜易說道:“知道嗎,若是外人,我受點委屈就算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連你也這樣。”
“末將不敢。”杜易答道。
沉默了片刻,李欣然突然微微一笑,她繞過杜易向城內走去,並且說道:“哼,有一點你還是沒變,那就是……腦子還是一根筋,像個呆瓜。”
不遠處的蝶舞見狀便激動的問一旁的姬小夜道:“大人大人,將軍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啊?看起來很親密啊?他們曾經是不是戀人關係啊?”
姬小夜頓時就責備道:“別胡說,哪來的什麼戀人關係,他們隻是同僚關係,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