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生被砸出輕微腦震蕩,醫生要求掛水治療,然而被他回絕了。
警方那邊也打來了電話,事情處於保密階段,隨時暴露他的身份都會給毒販子可趁之機。
陸兆煦已經被警方逮捕,這次是翻不了身,等著被判死刑。
販毒不是小事,可以網開一麵,一克毒害死多少人,迫害多少家庭。
他是完了。
陸時生想到自己的身份,討厭的父親陸鶴然,瞬間再也恨不起來。
人已逝,還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
他這輩子負了的是自己的妻兒。
許蘩在旁邊看著他打點滴,從旁邊抱住他的腰,貪戀般呼吸著他身上帶有汗水的味道。
溫熱的身體,真實的觸感,結實的肌理。
“怎麼了我的味道這麼好聞”陸時生磨了磨她的小手,咧嘴笑。
“你啊,回去後我把東西都搬回你那裏吧,正好有個人照顧你。”
“想通了知道我孤單久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說真的。”許蘩故意在他腰上擰了下。
她遇到他,是真正栽了,好男人那麼多,偏偏對這個混蛋情有獨鍾。
反正,她逃了這麼久,沒辦法喜歡別人,還不如遵從自己的心。
許蘩湊到他的臉邊,在他臉頰上乖乖親了下。
陸時生驀地石化了,一顆鋼鐵心瞬間化成了水。
他眉頭緊皺,身體繃直,一把卡住她的小臉,捏起來軟綿綿的,瞪眼道“媽的,想日我直接說,又不是不給”
“”許蘩臉色變樣,紅的染了胭脂粉般誘人,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別那麼流氓”
陸時生把她摁在床上,一隻手還插著針,隻好用另一隻捧住她的臉,親吻她的唇。
此刻就算讓他死在她的懷裏,他都心甘情願。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兩聲有力的咳嗽聲。
許蘩趕緊把他推開,側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醫生,腦袋往衣領裏縮了縮,恨不能縮成隻烏龜。
陸時生嘴角勾起一抹笑,說“醫生,你進來敲個門成不,把我女朋友都嚇壞了。”
那醫生年紀不大,說話也地道,“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戀愛腦,在醫院也不忘秀恩愛。”
他歎一聲,“從小追到大的人,能不上心嗎”
“我看了下你的病例跟檢驗報告,想跟你說明情況。”
“那行,等我把水掛完,你再找我吧。”
醫生也不強求,等他掛完後,獨自一人在就診室椅子上坐下,雙手交疊,不拖泥帶水的問“我還有別的問題嗎”
醫生推了推眼鏡,看了眼拍出來的片子,神色微凝,“你的右眼是出生就失明嗎”
陸時生點頭,“是的,母胎就這樣了。”
“從片子上看,你的左眼內部長了個瘤,是良還是惡性,現在都無法判斷。但是,最好趁這次有時間開刀剔除”
醫生說了一大堆有毒雞湯跟恐嚇後遺症,陸時生撐著額頭,吊著眼稍,明顯沒有聽進去,隻潦草的問“會失明嗎”
“會,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病是不等人的,眼睛慢慢跟右眼一樣靠攏,看不見任何事物。”
“行,我知道了。”
醫生頓了一下,問“那我準備下給你安排手術時間。”
“我說的不是這個。”
“”
他神色淡淡,讓人難以猜透,渾身像是被一層膜裹住。
“我不想治,如果可以,我想等到高中畢業後,再醫治。”
“為什麼等畢業你這是命,你都不要命嗎”
“醫生,有時候命遠遠沒有承諾更可靠,我答應了我女朋友,要跟她一起高考。一個瘤而已,真的在我心裏沒有她一句話來的有重量,你也許會覺得不值得,但是辛辛苦苦等了十幾年的女孩,終於接受自己,那種不可言說甚至沒辦法表述的感覺,或許沒幾個人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