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時啊,是我,你在哪裏到了沒有,啊,手機是我向別人借的,老師來的不湊巧,手機沒電了,路也找歪了,沒事你不用來接我,我很快就到明華酒店。嗯對,你在那兒等我就行。”
一通電話煲完後,金河棕把手機遞給她,什麼也沒說丟了五塊錢打發她,“給你給你。”
許蘩低頭看了下時間,把那五塊錢扔回去。
“做什麼呢,你不是說五塊錢嗎”
許蘩“還差三秒一分鍾,拿回去吧。”
“喲,挺守時的。”
聽得出中年男人的嘲諷,然而她還是閉了嘴,專心開車。
中年男人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說“這都十年了,我一回來才發現t市變化這麼大了,哎。”
過了半個小時。
許蘩按時把他送到明華酒店外,朝他擺了擺手,說“叔叔,我已經把你送來了,沒事先走了。”
“誒誒,等等。”
“還有事”
“小姑娘,你吃飯了沒有”金河棕跟她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為人師表,作為大學教授,他依舊保持著自身素質與風度,總不能跟這個小年輕較勁。
許蘩古怪的瞅著他,那眼神實屬不善。
金河棕看她開車也不容易,說“沒吃飯,下來一起吃個飯吧。當我請。”
許蘩沒想到他會說這話,墨鏡撥開一個弧度,往下拉了一段,露出那雙黑熊貓大眼,問“你這人還真有意思,覺得我好泡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老的掉骨頭了,真當老子吃素長大的”
“啥泡啥”金河棕猛的摁住自己的胸口,沒被她一席話給氣暈了,呼吸都重了許多,
突然有點慶幸家中沒個女兒,就這臭脾氣,早晚會被氣死。
“你當我金河棕什麼人,不知好歹的丫頭”
許蘩抿了抿唇,心想這人也許真不壞人,她重新把墨鏡戴上,朝他抬了抬頭,“謝了叔叔,你快進去吧,別讓你學生久等,我還有事,拜拜。”
說完也不給他說話的空閑,車一溜煙飛出去了。
金河棕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氣,無奈的笑了幾聲,“年輕人就是不一樣,使不完的勁兒,開車直飛三裏外。”
他轉身往燈光明耀的大廳走去,那裏站了兩個男人,看見他那刻,上前迎接,“老師,你可來了,還以為你迷路了。”
金河棕搖了搖頭,說“我還真迷路了,遇到了訛人的丫頭,還把我當色老頭了。”
章驊笑的眼尾直顫,“t市的姑娘不比國外,謹慎的很。你說是不是啊,時生。”
站在旁邊的男人身材修長,正在解衣扣,聽到對方調侃,略略一笑,想起什麼似的,淡淡的“差不多吧。”
“先上樓吧,我已經定好房間,等過個兩天,我跟時生去t大報到。”章驊給金河棕接過包,領上電梯,邊走邊說。
金河棕想到什麼,腳步慢了下來,看向高人一等的男人,說“時生啊,你這次回國做研討會待一段時間,不如把你那個女朋友也帶來吧,看你念了這麼些年,老師也想見一見,是個怎樣的女孩。”
章驊一聽,趕緊應聲說“對對,帶過來讓我們都看一看,好姑娘現在不等人,你都五年沒見人家了,也不怕鴿了。”
陸時生手上撐著一把黑色精杆的盲杖,一雙眼睛黯然無光,漆黑如墨,他聞聲,微微斂眉。
過了會兒,抿了抿唇。
“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