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嘴角輕揚,冷笑一聲,三五日,隻怕漫天飛牛了,到時候還不是由著宰相說什麼便是什麼,什麼鍋灶也搭好了。
太子爺何處此言?王猛假裝迷糊。
把王玥交給我處理,我現在就帶走。楚恒言罷,就要往內室走去。
王猛聞聽不由心中有了一絲希望,連忙跟上去問道:可否小女依然是太子妃?
太子妃?令千金還想做太子妃?當初為何逃婚!隻怕早被衝奴玩膩了吧,本太子不要丟手貨,帶回去自有打算!楚恒淡淡一笑,說的雲淡風輕,卻像一把利劍直刺王猛的胸口,楚恒不打算再要王玥,那帶回去做什麼。
聽楚恒的口氣,隻怕王玥若是落在楚恒的手裏會凶多吉少,王猛心中著急,王玥是絕對不能出事的,否則隻怕皇後不會善罷甘休。
隻得出言相勸,太子爺,小女尚不能言,個中緣由,我們也還不清楚,小女一定是被脅迫的,那假王妃夥同衝奴綁了小女做的假戲,就是為了救走玉貴妃。懇請太子爺再寬限幾日,等小女能言之時便會真像大白的。
哼!這些本太子不管,今日定要帶走令千金。請王宰相成全,我一向敬重於你,所以,今日之事並不想聲張。莫非,王宰相想將此事公布於眾,交於朝廷處置,到時候派官兵來抓麼!楚恒微微一笑,冷冷逼視著王猛問道。
王猛聞聽,陡然縮了身形,麵色頹然,老臣不敢!可是小女萬萬不能帶走啊!
王猛也是急了,皇後交代讓他務必找到王玥悄悄送到國舅爺的別院去。
若是王玥落入太子之手,隻怕王玥便凶多吉少了,如此怎麼跟皇後交代?
而且個中緣由他是不敢跟太子說的,太子又非要將王玥帶走,王猛不由心急如焚,這人怎麼還沒有來啊,他快頂不住了!
王宰相,既然令千金已經回來了,今個我是非帶走不可,她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楚恒再次出言相逼。
王猛腦門子上的汗珠已流成了小溪,任是深秋時節,他肥胖的腦袋卻像個蒸籠,呼呼冒著熱氣,在朝為官二十載何曾受過這樣的左右為難。
皇後說的對,此生他已圓滿,他拚卻一生,不過是為守護一個女人,爭取楚恒的太子之位,如今心願已了,沒有他,他們亦能圓滿。
既然秘密已出,他再無戀世之心,他要最後在為楚恒做一件事,那就是將秘密帶入黃泉!
楚恒回到太子府,一夜無眠,他無法相信王猛對他說的那些事情。
他覺得是王猛怯了,怕死才會對他編造這樣的謊言,將母後一並拉上為他撐腰。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他一定要沉住氣,不能自亂了陣腳,落入王猛的圈套,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
王猛不但放走了玉貴妃和太子妃,而且還勾結十七偷他的鑰匙,將他托他保管的東西私下置換交易。
如此惡毒小人,他說的話怎麼會是真的呢。
他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不知用了什麼迷魂湯迷惑了母後,但是他一定不會被迷惑的,他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母後,包括十七的事情,她就是太子妃,是他這一生摯愛的女人,他不會娶王玥的,哪怕是側妃。
第二天一大早,楚恒吩咐王奎,不要讓十七公主走出王府,否則唯他是問。
然後就直接進宮了,並沒有照例去沅香苑看十七。
楚恒先去看望了楚苻堅,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秋深天冷,楚苻堅披著狐狸大衣,半躺在軟榻上,臉色蠟黃,很是沒精打采。
見了楚恒也隻是淡淡的聊了幾句,就讓他趕緊處理朝事。
楚恒就退出來了,曾經那樣威嚴跋扈的一代國君,落得如此模樣,病來如山倒,再剛強的人也經不住一病啊!
楚恒心裏很難過,這畢竟是他喊了二十年的父皇,對!這一定是他的父皇!
想到這裏楚恒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沉。
出了景清宮,楚恒先去處理完朝事,而後才來到重華宮。
重華宮內皇後正拉著王玥的手說話,雙眸中綻放的慈愛溫柔,讓走進來的楚恒驀然心痛!這種眼神,才是母親對兒女的眼神,母後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而這樣的眼神他隻有在琴姑姑的那裏才感受過。
難道一切真如王猛所言?可是琴姑姑又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他,莫非是可憐他?
楚恒收起遊走的心神,給皇後請安。
皇後見楚恒來,微微收斂了表情,朝著他溫和一笑,卻讓楚恒感覺到了距離,恒兒,你來了?看看玥兒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