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依舊提不起半點力氣。
被狐琳兒抓住的手,使勁掙紮怎麼也掙脫不下。
林洛心事百轉,可不能就此著了道,自己這一世英名倒是小事,小命丟了一切可就玩完了。
狐琳兒靠近林洛輕吐一口綠色霧氣。
林洛暗叫不好,著急說道:“我知道你族聖女下落。”
話剛說完,一陣天旋地轉,眼皮都是抬不起來。
“完了。”
再次醒來,林洛又是躺在了床榻上。
一個翻身下了床榻,林洛這才發現,自己已恢複如初。
連忙檢查自己,一切完好,輕出口氣,卻是發現狐琳兒正端坐在桌前,手中端著一杯酒水自斟自飲。
之前那種奇異香味消失不見,有的隻是女子閨房的淡淡清香。
狐琳兒將酒杯放置在桌上,身體已是有些搖晃,“你醒了。”
林洛能夠明顯看出,狐琳兒已有醉意。
“姐姐,你這是......?”
狐琳兒自嘲一笑,端起酒壺繼續倒酒,可酒壺早已空空如也,歪斜的壺嘴,幾經抖動,才是戀戀不舍的吐出一滴酒液。
世間萬事皆是人為,她狐琳兒本是九尾狐族的佼佼者,身集萬千稱讚於己身,奈何天意作弄,踏過了獨木橋,卻是栽在了康莊大道上,論實力她遠勝白絡雪,陰陽謀論皆有涉及,可偏偏卻是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一向以實力證地位的九尾狐族,卻是在白絡雪出現的那一刻起,變成了謬論,她哭泣過,恨過,奈何命難違。
妥協,潛心修煉,可冥冥之中,一切像是故意刁難著她,九尾狐族聖女身死葬仙氹,對於身為姐姐的她,高興、悲傷皆可。
一道族諫傳來,狐琳兒成功上位聖女,但卻擔起查詢白絡雪死因的責任,或許上天真的可以一直對你不公,她曾沾沾自喜,也曾暗下決心,可這葬仙氹卻成了她的墳墓,葬送了她的前程和榮譽。
世人都說勿以惡小而為之,可她心都死了,又在乎什麼是惡?
如今性情大變,猶如行屍走肉的她卻是在聽到這般消息,那死掉的心,又是又顫動了一下。
狐琳兒端起酒杯將那滴酒液倒進嘴裏,而後才是問道:“白絡雪在哪兒?”
沒了媚意,狐琳兒與之前判若兩人。
林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這狐琳兒為何性情大變,自古傳聞狐族最是狡猾,性情也是變化無常,他不了解狐琳兒,更不能與她推心置腹。
《盤古經》運轉,道道金絲纏繞,如此才是小心說道:“她被困在石林大陣中。”
狐琳兒瞧一眼林洛,毫不在意,冷笑一聲道:“如今還活著?”
林洛點頭,可看狐琳兒表情,似乎不太關心白絡雪死活。
狐琳兒已是酒意上湧,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輕聲道:“活著就好。”
林洛起身,試探性的走到洞口位置,“你不打算去尋她。”
狐琳兒輕笑,白皙的臉已是潮紅一片,“我既改名琳兒,便與狐族再無瓜葛,再與她不是姐妹,我的路我自己走,她安好就行。你走吧。”
林洛不做任何逗留,轉身離開山洞,可剛走兩步,卻又是回來,“有一事白絡雪講與我聽,我講與你聽,當是故事。”
“白絡雪被困在石林中,是巫妖族妖王故意為之,大陣亦是妖王所設,每隔百年巫妖族前來葬仙氹的年輕翹楚皆都死在了石林大陣中,其目的意在喚醒遠古巨鱷。”
狐琳兒並沒有半點反應,趴在桌上,微閉著雙眼,睫毛抖動,一滴滴淚水卻是滑下。
“我答應白絡雪將此消息告知九尾狐族,今日見你,一並對你講了,不算完成承諾,權當謝你。”
一滴滴淚水順著臉頰落於桌上,很快形成一小灘,酒水喝盡,這淚水卻是比酒水要晶瑩剔透的多。
隨著均勻呼吸,狐琳兒身體亦是輕微起伏,因飲酒而潮紅的臉頰,外加一道道淚痕,完全是一副被欺負的小女兒姿態。
嘴唇微動,但聽狐琳兒呢喃道:“天意不可違,還是命運多舛?”
山洞外,再沒了之前的花草樹木,山丘戈壁,幹枯溝壑,不知名妖獸屍骸比比皆是。
一個沙土坡上,中年大漢白虎衛扛著兩把斧子坐在上麵,見林洛走出,先是驚愕,而後咧嘴一笑,像是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一番,起身大步走到林洛跟前,“乖乖,小弟好身板,如此折騰竟是無事,佩服。”
林洛知曉白虎衛此話何意,可又沒什麼可解釋的。
對於白虎衛方前一番話語,林洛倒是覺得他人不錯,起碼真心前來幫自己。
“老哥,方才你一番話,小弟聽到,一麵之緣,慷慨來救,小弟銘記於心。”
白虎衛大咧的一擺手道:“說那作甚,老弟說話中聽,老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