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台不大,其上如山根處那石像一樣,坐落著六個較小的石像。
林洛打量四周,此地除了石像再無其它,那隻猾褢被狌咬了一口,整隻大臂都無法抬起,但其也就在方才慘叫了幾聲,現在又如沒事人般跟在連奇身後。
董英勇體內靈氣似乎消耗的太多,一張臉慘白的嚇人,但見他喘著粗氣,腰身都是弓了下去,看他那樣子再也管不了許多,直接盤膝而坐,掏出至純靈氣開始吸收起來。
不過也難怪,從那巴蛇祖地開始,一路到這裏,大大小小不知經曆了多少大戰,且在這些大戰過後這天地間根本就沒有靈氣補充,且多虧了他還有一些至純靈氣,不然肯定支撐不到這裏便一命嗚呼了。
一道身影自下方竄上平台,林洛轉頭望去,卻是那不男不女的白衣人,白衣人出現並不言語,而是站在眾人身後,觀望著這裏的一切。
董英勇本就在最後位置,感覺到有人上來,連忙睜開雙眼,見是這白衣人,當即就站起身體,“原來是你這忘恩負義之人,當日如若是我,定不像林兄那般手下留情。”
“噌!”
細劍出鞘。
董英勇嚇一哆嗦,本就不是對手的他,如今靈氣恢複不到半層,連忙向林洛靠去。
白衣人掃一眼眾人,再看向林洛時,淡淡說了一句,“我有話對你說。”
此話之意明顯是這裏人多,說話不方便,但在這種場合,林洛已將全部心思放在了這六尊石像上,根本沒有功夫和這人閑聊。
白衣人別無他法,直接盯著林洛朗聲道:“狌族有通曉過往之術,能望穿他人本質,你們如此多人在此,就不怕相互之間揭了老底?”
董英勇一向是辦最弱的事,說最狠的話,當即‘嘁’一聲道:“我等兄弟幾人,做事光明磊落,又豈怕這等虛無縹緲之舉。”
連奇撓撓後背,微笑不語,林洛心裏倒是有些沒底,他的過去可不在這裏,真萬一被識破,怎麼解釋?怎麼解釋他們也不信啊。
倒是小烏龜摘下頭上小鼎,一擺手道:“你別在這裏唬人,這些明明就是幾尊石像,再說小爺又豈不知這狌族手段,上古時期他們這手段確實通天,當真能與巫族一比高下,但如今淪落在此,沒有靈氣支撐,小爺還真不信他們能搞出什麼鬼把戲。”
而後摸著下巴開始打量這幾尊石像,一番觀察後,小烏龜直接向後跳開,指著這些石像道:“大爺的,裝神弄鬼,都是活物。”
話音剛落,“哢嚓”聲不覺入耳,所有六尊石像上開始有石屑掉落,且隨著石屑的掉落,這些石像開始有了動作。
眾人向後退去,不大功夫,石屑全部掉落,一隻隻狌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些狌明顯要顯得蒼老很多,且其身上毛發都已變得斑白。
六隻狌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小烏龜一退再退,“小林子,抓緊讓大家散開,真讓他們捅了咱的老底可就不好了。”
白衣人冷笑一聲,細劍入鞘,看好戲般雙手抱於胸前。
六隻老狌睜開雙眼,眼內竟顯滄桑,很快他們眼內滄桑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虛無般變幻莫測。
不見這六隻老狌開口,也不知是哪一隻說道:“這是又有外人來了嗎?”
聲音蒼老無比,且不帶一絲感情。
其他老狌無人回答,聲音又是響起道:“來了六人,吞噬了太多過往,皆都平常爾爾,實在沒有新意。”
終於又有另一蒼老聲音響起,“世人皆都說我族通曉過往,殊不知這過往又何等無聊,他人之過往,又有何用?”
“都說過往不糾,荒古卻賜予咱們這等功法,又有何用處啊。”
“千年未見生人,聞到這股新鮮氣息,倒也值得一試。”
“何時才能解了這封印,讓我等見識一番久違的荒古。”
“四府當誅!”
六道蒼老聲音一一吐出,這些話各出自一人,卻又是如此的相互沒有任何關聯可言。
這些人說歸說,但每人的那雙眼卻是任誰都不看,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各自前方。
林洛等人聽著,卻在小心提防著,可那隻猾褢卻顯得異常好奇,挪動著身體就走了過去。
“不可!”連奇連忙阻止,但卻為時已晚,猾褢一隻手臂無力的垂著,另一隻手卻是抬起想要去撫摸離它最近的那隻老狌。
就在猾褢即將觸摸到這隻老狌時,但見後者猛地轉頭,自那雙眼睛內 射出兩道精芒,猾褢驚叫一聲,當即就要向後退去,但一切為時已晚,兩道精芒直接將其罩住,頓時在猾褢身上出現一片虛無,這片虛無沒有任何靈氣波動,更沒有任何波動,有的隻是顯得異常深邃,猾褢整個身體雖依舊站在眾人麵前,但如同消失般,顯得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