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年輕僧人來我族,當真是要奪神眼?”
“哼,神眼乃我族聖物,絕不允許他人沾染。”
“實在不行,傾盡全族族人生命也要護好神眼。”
除卻族長,其他三位老者皆都憤憤,族長歎息一聲,“老夫作為族長,又豈想在我這一任被人奪了去,可如今潤下洲聚集如此多的修士,又有多少人對神眼心懷不軌。”
族長說的平淡,卻透著無奈,一個族落再過強大,又怎敢與萬族為敵。
那四位獨目族族人停下攻擊,全部後撤,相互對視一眼,雙手齊齊掐起手訣來。
“住手!”
獨目族族長緩慢向前走去,那四人聞聲停下手中動作,冷哼一聲,全部退了回去。
族長走的實在太慢,已行至山穀中心位置的年輕僧人停下步子,兩人一動一靜,終於在族長一聲歎氣後,兩人距離不足一丈,“不知高僧法號?”
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道:“貧僧玄渡。”
獨目族族長點點頭,“方才我族小輩貿然出手,實在有些過了,老夫向高僧陪禮了。”
玄渡和尚再次合十,眉宇間不見任何表情,“是貧僧如此突兀的前來,擾了貴族的清淨。”
獨目族族長嗬嗬一笑,“怕是這清淨也到此結束了。”
玄渡和尚聽聞,笑而不語,獨目族族長站在其對麵,並沒有相讓的意思,更沒有請其進屋一敘的打算。
一番寒暄後,獨目族族長直截了當道:“不知高僧來我獨目一族所為何事?”
玄渡和尚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敢問方才那句沒了清淨是為何意?”
獨目族族長回望一番一排排建族,苦笑道:“高僧實屬明知故問,如今荒古其他四洲的修士聚集潤下洲,明麵上是為了尋那帝兵,可我族又豈會不知,有多少人在惦記我族聖物,怕是那帝兵一事一了,這些修士便會一擁而上,屠了我獨目族,搶走神眼。”
玄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貧僧倒也聽說過此事。”
獨目族族長不知活了多少歲月,一頭灰白長發披散在腦後,再次問道:“不知高僧前來又為何事?”
玄渡依舊不予回答,談起荒古大勢道:“如今荒古重分五洲,大道契機複蘇,萬族皆都趕上這機遇,世間萬事好壞參半,倒是激起了他們的貪念。”
獨目族族長輕微點頭,“想我獨目一族自上古一戰舉族遷徙到這裏,膽小也罷,別有用心也好,背負這罵名十萬餘年,但絕沒做什麼對不起荒古之事,如今有人起了窺探之心,我族雖凋零,但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奪走聖物,除非......,”說到此處,獨目族族長氣勢大增,周身飄雪都是一滯,地上積雪更是四散開來,“除非從我族屍體上踏過去。”
這是在造勢!
玄渡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獨目一族遷往此處,別人說法終究帶了顏色,隻要無損荒古利益,又哪來對錯。”
獨目族族長終於挪動一下腳步,但也隻限於身體稍稍側了一下,明顯是有些接受了這玄渡和尚,但也隻局限於有些接受,玄渡和尚看在眼裏,“上古那場大戰,我佛門上萬僧眾遷往從革洲的大漠中,世間皆傳我佛門太平下山普度眾生,戰時卻又躲了起來,這般說來,咱們倒是有些相同之處。”
獨目族族長抬眼看向玄渡,這說法他知道,上古那一戰,萬族死傷太多,而時刻將普度眾生掛在嘴邊的佛門卻一撩佛衣,轉身離去,多少信眾一時沒了主意,信念徹底崩塌,荒古更是說出,再不允許僧侶踏入其他四洲,不過這也隻是上古一戰後的事,現如今佛門遍地生花,雖沒上古時的昌盛,但也達到一個勝況。
獨目族族長整個身子側了過去,雖沒說‘請’,但這意思不言而喻,而玄渡和尚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異常突兀的說道:“貧僧此次前來,是想借貴族神眼一用。”
說明來意,獨目族族長猛的抬頭,一臉冷冽的瞪向玄渡,而其他族人更是齊齊一步踏出,雙手更是緊緊握上了拳頭。
玄渡和尚不急不燥,慢條斯理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也隻是借用,並沒有其它圖謀。”
不等獨目族族長開口,其他族人異口同聲道:“不借!”
玄渡和尚不再說話,而是微笑看著獨目族族長,後者並未拒絕,更沒有答應,久久才是說道:“什麼條件?”
一切似乎都在玄渡和尚掌握之中,但見其嗬嗬一笑道:“保你族渡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