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明天,餘萬棠帶了個兩沅才子來教書法、畫藝。
成雪融依舊沒出現,聽綠肥、紅瘦跟餘萬棠報告的,似乎是病了。
“稟娘娘,夏荷小姐昨天學棋,學了一半就回房睡了,一天沒出來,也沒吃東西。奴婢們覺得不妥,午夜時分進房去看,才發現她昏昏沉沉睡著,但渾身上下沒一絲熱氣兒,涼颼颼的像是病了。”
“哦,病了?上報皇上了嗎?有沒有傳太醫來看?”
“上報皇上,也上報大將軍王了,大將軍王差了禦醫來看,但夏荷小姐不肯就醫,把來診脈的禦醫轟了出去,說再逼她,她就自盡。”
“自盡!”
餘萬棠似乎被這個詞嚇著了。
“那就算了,別逼她了。她敢跳鱷池,說不定真敢自盡。”
成雪融是階下囚,說她重要,可也沒見偽皇帝對她嚴刑逼供,反而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這麼怕她死,著實奇怪。
李鉞鉞微微蹙眉。
餘萬棠又說:“你倆上點心,就這兩天了,可別給本宮再出什麼岔子,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本宮第一個就要摘你們的腦袋!”
“……”綠肥、紅瘦怯怯地應道:“是。”
李鉞鉞眉頭蹙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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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回去,李鉞鉞將成雪融的情況說了。
“白參將,你知不知道偽皇後說的‘就這兩天’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等過了這兩天,偽皇帝就要處死夏荷姐姐?”
喬佚沒說,隻是跟成雪融一樣地高深莫測地搖頭。
各自睡下,一夜無話。
直至天色大亮,李鉞鉞睜開眼,才驚悚地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一個“她”站在床頭,執男子禮對這一個她拱手作揖,同時開口說出白參將最開始的要求。
“我想進滿園見夏荷小姐一麵。”
李鉞鉞這才聽出來,原來是喬佚。
“哇,茶館裏說的那種易容術,原來真的存在啊!”
李鉞鉞立刻將喬佚封神了,托腮凝眸崇拜著他。
“你好厲害,教教我吧?”
“可以教你,但你要幫我,我今天必須進滿園,必須見到夏荷小姐。”
“你……這麼爽快?”
武癡李鉞鉞愣了,注意力全在喬佚說的那前半句上。
“不是爽快,是跟你交換。”
喬佚冷靜而嚴肅地問她:“你換不換?”
“我……那個,你最多就變成我的樣子,可我的語言、表情、動作,還有興趣、愛好……”
“換不換?”喬佚打斷她,冷聲問。
“如果你不換,我就把你打暈,藏進床底下。”
“……”李鉞鉞:“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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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滿園那邊派人來接李鉞鉞,李鉞鉞躲在閨房裏,由著喬佚去折騰。
剛到沛寧府那會兒,為了尋找、營救成雪融,喬佚易容成各種市井百姓、粗使下人混進過滿園。
對於滿園的庭院布置、守衛換防,他早已摸得十分清楚。
清楚滿園戒備森嚴,尤其是成雪融所居的夏荷院,嚴嚴實實地就跟個鐵桶一樣,他進不去,她出不來。
正是因此,他才早早地打消了硬闖滿園救走成雪融的念頭。
好在成雪融隻是被軟禁,並無受刑,他便也靜心等候時機。
果然,他等來了李鉞鉞等人出入夏荷院的消息,才心生妙計,轉而去勸成雪融“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