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惜和駱寒半響兒沒說出話來,都愣在了那裏。隻覺得希望愈加渺茫,首先天子有沒有那個本事擱置一旁不說,就是見他一麵也比登天還要難。
“給我三天時間,攻下南玄國,我陪你去九闕宮。”駱寒安慰葉念惜。
蓬萊道長立即著急了,“駱寒,你不能去。”
“為何?”
“因為,因為……萬一你的魂魄當時入住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軒轅諗的身體,被天子識破了,他隨時能要了你的命。”其中道理太複雜,要想解釋清楚估計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我去過九闕宮兩次,天子並沒有識破啊!”駱寒並不害怕,因為這具身子和魂魄都是軒轅諗的。
蓬萊道長氣的直搖頭,“那是因為月圓之夜,天子不能用陰陽眼。”
“陰陽眼?什麼東西?”葉念惜有些害怕,意思是自己也不能去見天子了?萬一被他看破自己也是個魂穿呢?
“就是一雙眼白天看陽間,晚上看陰間,不過月圓之夜除外。文家的人並非個個都是陰陽眼,也隻有陰陽眼的人能做天子。”蓬萊道長畢竟活了將近八十歲,知道的事情比尋常人多。
“那我就月圓之夜去九闕宮。”駱寒是誰?有什麼事兒能難倒他!
這主意不錯,葉念惜很讚同,蓬萊道長也讚同,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蓬萊道長本來沒打算與葉念惜一起去,他一心撮合兩人,好不容易兩個人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怎能搗亂呢?可是虎影非要嚷嚷著去,既然帶了一個外人,又何必在乎多他一個呢?於是蓬萊道長也非要去不可。
駱寒果然說話算數,三天時間,他打敗了南玄國,將邊城交給淩潛,一切事務處理妥當後,便與葉念惜直奔九闕宮。蓬萊道長和虎影跟隨前往。
幾個人對去九闕宮的道路十分熟悉,繞開各國交戰地方,有駱寒和虎影兩大高手,這一路上倒是順利,因為蓬萊道長身子骨禁受不住長期顛簸,所以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兩天後才到了九闕宮外,而這日正好是臘月十五,月圓之夜。
竹林已經落葉,月朗星疏,幽藍夜空中,紛紛揚揚的大雪傾灑而下,如千萬隻蝴蝶紛飛,落在地上染白了塵世間萬物,葉念惜從馬車裏探出一隻手,有雪花落在掌心,瞬間化成水滴,晶瑩剔透。
“這雪真好!”葉念惜走出馬車,望著那被雪遮住金光的九闕宮,終於到了。
眾人下了馬車,蓬萊道長長籲一口氣,“天子脾氣可不太好,咱們確定要去找他嗎?”
“當然,要不來這裏做什麼?再說了,我們隻是來請他救人,又不是做壞事,天子總不至於怪罪吧?”駱寒望著大門緊閉的九闕宮,月華下,飛雪中,更多了一分神秘色彩。
踩著積雪咯吱咯吱響,雪地上留下了四行腳印,一直延伸到了九闕宮的門口。
駱寒上前叩門,鐵環敲在金屬門上的聲音格外清脆,在這寂靜夜晚裏傳的很遠。可是等了半響兒,裏麵沒有聲音。
蓬萊道長提醒駱寒,“九闕宮裏人少,這叩門的聲音要大一些,否則人家聽不到。”
虎影力氣大,他撿了個石頭,使勁兒敲門,咚咚的聲音,將大地震得都要顫三顫。
蓬萊道長和葉念惜嚇得捂住耳朵,這虎影是敲門呢?還是砸門呢?
裏麵很快傳來了聲音,“哎呦,誰啊?這是要拆了九闕宮嗎?”吱呀一聲,門開了,夜奴和夜煞站在了門口。
夜奴用那細長眼睛打量了四人一番,“念惜公主,駱寒,這兩位是什麼東西?半夜三更,竟敢來此地搗亂?活膩歪了?”
蓬萊道長氣的吹胡子瞪眼,“夜奴,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說老夫。”
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夜奴不由得再次仔細打量蓬萊道長,忽然哦了一聲,“駱子無!”
竟然認識,葉念惜和駱寒大出意料。再看蓬萊道長,捋了捋胡須,“夜奴,我們要見天子,麻煩你引見一下吧?”
夜奴嘿嘿兩聲,“駱子無,就憑你也配見天子?天子正忙著呢,沒工夫見你們!”伸手就要合住門。
虎影用骨頭將門擋住,不讓他合上,“我家主人要見你家天子,怎麼還擺上架子了?”他沒有天子的概念,在他心裏,駱寒的位置是最高的,所以他認為駱寒要見天子,那天子就應該趕緊出來接駕。
“小崽子,敢在九闕宮前撒野?”夜奴伸手去推虎影。
別看虎影人小又瘦弱,可是力氣大,身子一震,夜奴就被震了個跟頭,他摔倒地上,氣的哇哇大叫,“夜煞,這小子找事兒,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