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諗咳嗽了一聲,“下個月,我想去酈城,念惜,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去?”
“酈城?做什麼?”葉念惜和沈奕同時發問。
“備戰。”簡單兩個字,卻包含了複雜深刻的意思。
沈奕放下筷子,“念惜有身孕,不宜長途跋涉。我和明月去酈城。”
軒轅諗的主意不容輕易改變,“我親自去,遲早有一戰,為了避免百姓傷亡,我要在酈城與天子決一死戰。帶念惜去,不是要她冒險,而是我希望多陪陪她。你們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我跟你去。”葉念惜堅決。
沈奕發問:“朝政怎麼辦?”
“交給你了。”軒轅諗早有打算。
沈奕歎了聲氣,“我比你擅長打仗,你比我擅長處理瑣事,為何不取人之長避人之短呢?”
軒轅諗表示不服,“你比我擅長打仗?要不要先比試一番?”
這家夥一天不打自己,是不是就過不下去?沈奕深信軒轅諗有暴力傾向,“打仗又不是打架?一個人英勇算什麼?有本事咱們戰場上一較高低啊!”
軒轅諗才不上他的當,“咱們兩個一個去酈城就夠了。你老老實實在宮裏呆著,按時上早朝,當天的奏折當天批閱完。拿不定主意的和談古今商量,不可私自做主。”
“囉嗦!”沈奕低聲嘀咕。
許久未開口,一直顧著吃酒菜的蓬萊道長終於騰出了嘴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本道長這頓酒菜不白吃,不如送你們一卦?”
“道長會算卦?”沈奕十分意外。
軒轅諗一副你沒見過世麵的表情,“若是能保證算的準,盡管算!”
“本道長什麼時候算卦不準了?”蓬萊道長從包袱裏取出算卦用的竹筒和竹簽。
這設備夠齊全的,而且很精致。香竹木的竹筒上鏤空雕刻著梅花,每個竹簽頭部都是梅花形狀,精工細描,栩栩如生,飄著淡淡清香,十分好聞。
“這玩意兒真好。”沈奕伸手要去拿,被蓬萊道長一巴掌拍回來,“別動,金貴著呢。”
“一個破竹筒也當做寶?“沈奕不屑,跟小侯爺的那些鋪子裏的東西相比較,這香竹木的竹筒並不算太稀有。
話音剛落,小侯爺就是一聲驚叫,“哎呀,誰踩小爺腳了?”抱著腳呲牙咧嘴。
一旁軒轅諗輕描淡寫,“好像是我吧,坐得累了,伸了一下腳而已。”
“這是伸了一下腳的事情嗎?明明是故意踩的,肯定將小爺的腳趾頭都踩碎了。”沈奕疼的直皺眉頭。
蓬萊道長瞧著沈奕直樂,“忘記告訴你了,這竹筒是軒轅諗送給本道長的。”
沈奕才知道自己為何挨了踩,誰讓自己又得罪了這座瘟神呢?可是,誰能想到他竟然送個算卦的物件給蓬萊道長呢?
蓬萊道長將身前盤子碗兒推到一旁,“軒轅諗,你先抽支簽吧。”
軒轅諗看著竹筒半響兒沒說話,也沒有動。蓬萊道長又催了他一句:“快點兒啊?難不成想留本道長吃晚飯?”
軒轅諗這才道:“算卦之前,道長不應該沐浴,焚香,禱告,進行一番起卦的必要儀式嗎?”
蓬萊道長向來不拘小節,最主要是因為他覺得這一係列的儀式太過繁瑣,不就是算一卦嗎?至於整的跟祭祖似的嗎?“心誠則靈,貴在心誠。”
“這和街頭算卦先生有什麼區別?”軒轅諗抬起手抽了一支簽,遞給蓬萊道長。
葉念惜湊過去看,這支簽上畫著看不懂的符號,不知道什麼意思。隻見蓬萊道長仔細端看。
“想要算什麼?”
“此次去酈城,我能否和念惜一起回來?”軒轅諗這個問題說簡單也不簡單。去酈城,是為了與天子交戰,若是戰敗,自然回不來,若是戰勝了,還要看是何時勝利。若是到了他生命的極限之日,自然也回不來。
這問題若是換個說法,便是一年半的時間,能否打敗天子,統一九州!
蓬萊道長掃了葉念惜一眼,又看向軒轅諗,回答的堅決:“兩人去,兩人回。”
軒轅諗驚喜,“但願道長算的準!”他了解自己師傅的本事,他既然主動算卦,定然是知道了天意,想要借機告訴自己而已。蓬萊道長很少為人算卦,他的算卦水平,絕不是街頭賣藝的把戲。這也是當初為何送了竹筒卦簽給他。
隨即沈奕抽了一支簽,“算……,葉念惜這一胎是男是女!”小侯爺還真沒什麼可算的,亦或者他根本不相信蓬萊道長的水平。
蓬萊道長手一抖,卦簽掉在桌子上,“沈奕,你當本道長是大夫,摸脈能摸出來她腹中骨肉的性別?你要是不想算就別算,免得浪費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