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安見到康二蛋抓了椅子當武器的時候,一個個都笑的很開心。
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接到指令了,隻要不打死就行,一定要把康二蛋放倒,徹底留在保健院裏麵,不然在陸天明的老爹那裏,誰都沒法交代,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區裏主要領導的直係子女,這要是出了事,別說保健院的頭頭腦腦們沒好日子過,他們這些保安,就是第一批被開除的。好日子要沒了,誰肯甘心?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些保安每一個上來了就是打算玩命的了。
現在康二蛋竟然主動掄起椅子作為武器,這簡直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籍口——這小子是有目的有機會的行凶傷人嘛,不是咱們保安不給力,保安也沒長一雙分辨凶手的眼睛啊。
康二蛋才不理保安們是怎麼想的,既然常紅梅都已經放出豪言,叫他隻管動手,誰都不必聽,援兵很快就到……那康二蛋就真的隻管動手了。
椅子腿兒和包鋼的橡膠警棍在空中相撞,殘破的木茬子,康二蛋一下推進那個為首的高大保安的胸部口。
為首的這個高大凶悍的家夥,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了康二蛋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口,仿佛在納悶兒,康二蛋怎麼敢傷害自己?劇本不應該是他們衝上來,狠狠地把康二蛋掄一頓才對的嗎?
頃刻間,這人就軟倒下去,椅子的後半截還在康二蛋的手裏,所以血淋淋的木茬子輕鬆地脫離他的胸部口,帶出一蓬血霧,還零星碎肉,看上去血腥無比。
王曉艾小臉兒慘白,扭過頭直接對著牆,忍著幹嘔接電話……是弗州市公安局局長劉天展,一方麵是要跟康二蛋溝通現場的情況,一方麵也是說明,他已經打電話在安排了,過去的警察不會對康二蛋不利。
不是劉天展想要如此殷勤,他又不是嶺南常家派係的幹將,但是剛才是弗州市委書記喬新平同誌,直接把電話打到了他的保密手機上,一二三條直接命令,然後告訴他,剛剛省委副書記常紅軍同誌親自給他打了電話,也是這樣一二三跳直接命令,這件事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要是不想成為嶺南常家的仇人,那就把這件事辦漂亮了。
劉天展簡直欲哭無淚,他是招誰惹誰了?
本來當初吳玉嬌要過來,到弗州市刑警隊的時候,劉天展就是不同意的,但是喬新平同誌覺得,這有助於借助嶺南常家的龐大勢力,方便自己開展工作。所以最後,吳玉嬌就成為了劉天展的手下。
不過吳玉嬌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子,雖然有些魯莽,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卻沒有一點兒嬌生慣養的公主脾氣,吃得了苦、受得了罪,從來都沒有搞過特殊化,甚至同事這些刑警們也都隻知道吳玉嬌身份不簡單,卻不知道她的後台是誰。
所以劉天展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反而覺得嶺南常家作為地方勢力,能夠屹立至今,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家族中子弟的教育,那真是呱呱叫。
但是連著三次跟康二蛋有關的事情,可把劉天展給膩歪透了。
劉天展也承認,這些事兒,沒有一件事是康二蛋主動惹事的,但是為什麼你走到哪裏都有人欺負你呢?不要總說別人怎樣怎樣,拜托,你可以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你說大街上這麼多的人,為毛人家就單單找你的毛病?
“這小子,就是個掃把星……”在給王曉艾打電話之前,劉天展還在這樣自言自語著,但是轉瞬間,他就被王曉艾的話給驚呆了。老天爺,保健院竟然叫了四五個保安,拿著包鋼的橡膠警棍,要把康二蛋撂倒?
陸天明就算有什麼意外,頂多也就是陸天明的老爹恨死了康二蛋,但是人家背靠著嶺南常家這顆大樹,又占著道理,最關鍵的是沒碰陸天明一根手指頭,就算陸天明的老爹有怎樣的不甘,這苦楚他也隻能吞進肚子裏。
但是如果康二蛋出什麼意外,陸天明的老爹對劉天展不會有絲毫的感激,反而是常紅梅要恨死了劉天展。
一想到這一點,劉天展簡直頭皮發麻,一邊安慰王曉艾,一邊打電話催促心腹手下加快速度,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保健院,然後叫王曉艾直接開免提,他要求那些保安住手。
但是誰肯聽劉天展的呢?
保安們端的是保健院的飯碗,這年頭,你端誰的飯碗誰就是大爺。所以剩下的保安們一窩蜂地都衝過來,圍著康二蛋猛打。
康二蛋麵對這麼多人的圍攻,多一點兒也不驚惶,揀起倒下那人的包鋼橡膠警棍,且戰且退地護著王曉艾退到牆角,避免了腹背受敵的局麵,憑著一身的怪力和超強的反應能力,反應是守得滴水不漏,讓對麵三四個保安沒有絲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