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二蛋歎了口氣,說道:“本來呢,我是真不想摻和你們老常家的事兒,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又不姓常……不過媽媽對我有恩,看常老爺子這個樣子,不做點兒什麼,好像也說不過去,所以,委屈你們幾個了。”
說完,康二蛋的手上陡然發力,攔在他對麵兒的兩個青年男子,吃不住康二蛋的巨力,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康二蛋上前一步,兩個青年男子身後的兩個女子立馬嚇得後退,康二蛋聳了聳肩,轉到常老爺子的身後,準備給他按摩。
不料康二蛋的兩手剛放在常老爺子的肩膀上,那兩個女子就不聲不響地偷襲過來,一個跳起來去掐康二蛋的耳朵,一個抬腳去踹康二蛋的腿彎兒。
康二蛋又不是神仙,腦袋後麵沒長眼睛,也卻是沒防備這兩個女人竟然會偷襲他。就這麼稍微一愣神兒的工夫,頓時就中了招,兩個耳朵被一女狠狠地掐住,使勁兒地亂扯,腿彎兒則被另一個女人狠狠踢中,而且還拚命地用她的尖頭高跟鞋連續踢。
也幸好康二蛋的身體特別強悍,才能撐住沒倒下,不然要是他向前一撲,勢必會將常老爺子給擠下輪椅。以常書香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被這麼擠下來,就算不是必死無疑,恐怕也要重傷。
康二蛋頓時勃然大怒,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反應極快地一肘回擊在掐自己耳朵的女人的乳上,隻聽身後女人“嗷”地慘叫一聲,小臉兒慘白地捂著奶倒下去。
另一個女人見康二蛋轉過身來,頓時嚇得連連後退,康二蛋正想上去把這女人的臉給抽腫的時候,這時常老爺子身邊的中年人忽然說道:“好了,康二蛋,到此為止吧。”
康二蛋怔了一怔,頓時更加生氣了,我擦,爺挨揍的時候,你裝看不見,現在爺反過手來了,你倒是著急喊停了,還真拿爺當賊提防呢。
心裏有氣,康二蛋真想甩手就走,但是想想常紅梅對自己的恩情——如果不是常紅梅的力挺和決斷,自己恐怕很難躲的過王曉偉的算計,沒準兒最後真的隻能殺了王曉偉,滿世界逃亡去了。
康二蛋深吸一口氣,看也不看中年人那張臉,對那幾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我姓康,從來沒想過要進你們老常家的門兒,也不會進你們老常家的門兒,我也不會用你們老常家的錢和資源,那是你們的,不是我的,我給常老爺子按摩,隻是為了償還常紅梅女士對我的厚愛。”
看著幾個年輕人滿臉的不屑和懷疑,康二蛋冷笑著說道:“話我已經說清楚了,今後咱們就是死敵,聽清楚了,永遠不要求到我頭上來,也不要有把柄落到我的手上。”
中年人終於聽不下去了,喝道:“康二蛋,你說什麼呢?”
康二蛋聳了聳肩,根本不做任何解釋,隻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以後,心頭一片輕鬆。
將常老爺子的輪椅推到一邊兒,看了看身邊兒緊張地跟著自己的中年人,康二蛋冷冷一笑,心說老子要真想弄死這老頭子,你防備的再嚴密,有用嗎?
康二蛋再看看微閉著眼睛,縮在輪椅當中的常老爺子,真心覺得,這老頭兒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聽說在嶺南省的省長和省委書記這兩個位子上,待了足足十五年。嶺南常家和常係的勢力,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建立起來的。
隻可惜,常書香不是廉頗,沒有“尚能飯否”的疑問,而是很明顯“不能飯”了,英雄遲暮和美人遲暮,都是很悲涼的事情啊。
就好比常老頭兒現在,這麼多的不宵晚輩,當著他的麵兒的無理舉動,他都沒有精力顧及了,完全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垂死掙紮著最後一口氣,給兒子常紅軍站台。
康二蛋收拾心情,兩手注滿了細微的電流,形成兩個小小的電磁場,輕輕地落在常老爺子的肩膀,輕輕地揉捏下去。
“嘶……”
常老爺子吸了口涼氣兒,整個人都坐直了身體,中年人嚇了一跳,想也不想一拳轟向康二蛋的太陽穴。
康二蛋靈敏地閃開兩步,中年人這才注意到,常老爺子滿臉都是舒服的表情,而不是被康二蛋給弄疼了,頓時尷尬地朝康二蛋擺了擺手。
康二蛋也懶得跟他計較,在他看來,常家除了常紅梅一人以外,其他人的死活,根本就與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所以這些人無論善惡,無論貴賤,康二蛋都完全不在乎,隻要不影響到自己,隨便他們自生自滅去好了。
重新回到常老爺子身後,康二蛋繼續給常老爺子按摩,他倒是一點兒也沒藏私,很賣力地在調理常老爺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