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商業間諜案,軍情和國安都是不沾手的,一來是忙不過來,二來殺雞該用什麼刀就用什麼刀,配套就可以,非要用牛刀那就是浪費資源了,可以可二不可再。
但是周宇森的這個案子不同,倭國人留在華夏的戰後遺孤……天曉得這批人有多少個啊,當年戰後的情況那麼亂,戶籍資料幾乎是不可信的,再加上刮民黨大撤退後留下的無數間諜,甚至死間,情況真是複雜無比,東南沿海尤其是重災區。
如果這一批人都被倭國人動員起來,幫助他們把事業發展壯大,那絕對是一場災難性的後果。因為從周宇森的案子看,倭國人的觸角以及伸進了華夏的各個領域了,包括軍隊。
再加上還那麼多帶有倭國血統的後裔,以及有留學倭國背景的官員,以及改革開放後陸續被倭國人拉攏腐蝕的官員,一旦有組織、有計劃地鬧起事兒來,絕對能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動蕩。
想想這麼可怕的後果,康二蛋都覺得不敢去想,也難怪此事會驚動炎黃覺醒了。
說起來,炎黃覺醒也算是地位超然的機構了,跟國安、軍情等等軍地各部門,都算是有所交集,但實際上卻保有非常高的獨立性,直接受命於九人常委會,就算是中央軍委對炎黃覺醒也沒有直接管轄權。
最妙的是,炎黃覺醒的經費幾乎沒有多少,因為他們自己就會搞創收。
其實像軍情、國安等情治機構,搞創收那是國家許可的,當年就有一個很著名的口號,就是“以商養情,以情促商”。意思就是說,擴大商業方麵的收入,然後以經商的手段來填補情報花銷的缺口。
甚至像全國上下的企事業單位國家部門,很多都是如此,辦公經費不足,怎麼辦?上麵沒錢,但是可以給你政策,去搞搞創收吧,弄點兒小金庫什麼的,填補經費的不足,另外也能讓小日子過的舒坦點兒,皆大歡喜。這個雖然不像情治機構那樣名正言順,但也是潛規則了。
所以,炎黃覺醒跟在老大哥們的後麵走,搞搞自己的小創收,誰也說不得什麼。
康二蛋就很懷疑,周宇森這個事情,是不是誰想要搞創收的時候發現的?
不過這都屬於隨便猜測,具體情況是怎樣的,康二蛋不關心,他隻管做好上麵交給自己的任務就好了,上麵叫殺人就殺人,叫放火就放火,叫監視就監視,聽話才是最關鍵的,情報人員和軍人都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主意的,這是大忌。
陳秀將車停在財富廣場旁邊的停車場裏,然後也不著急下車,而是遞給康二蛋和馬玉寧一個紙袋。
康二蛋接過來一看,裏麵赫然是兩個小巧精致的單筒望遠鏡。
馬玉寧低聲說道:“秀秀姐負責望風,你從東麵看,我從西麵看,目標的辦公室在十六樓。”
康二蛋掂了掂沉甸甸的單筒望遠鏡,奇道:“我們就這麼遠距離地監視?不進去看看?”
陳秀沒好氣地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不如直接把目標抓走算了,那樣更方便。”
康二蛋聳了聳肩,說道:“就是說嘛,國家想要抓誰,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嘛,都是咱們是官本位社會,怎麼還在乎一個小商人的反應,這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馬玉寧笑道:“估計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而已,我倒不覺得是上麵一點兒拿得出手的證據都沒有,否則也不會用我們了。”
康二蛋和馬玉寧兩人看了幾分鍾,結果什麼都沒發現,也沒看到周宇森的人影在哪裏。
這樣不行啊,這麼遠的距離,跟偷窺似的,能起到什麼作用?康二蛋很想問問製定計劃的人,你丫這是在搞什麼名堂?堂堂的炎黃覺醒,就這麼點兒手段嗎?
看看陳秀和馬玉寧都一臉認真的模樣,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康二蛋忽然靈機一動,說道:“你們說,如果我喬裝改扮成送快遞的,或者送花的,去裏麵找找看,如何?”
馬玉寧搖頭道:“太危險了,蛋哥,那裏麵的高手不少的,而且有些地方是屏蔽電磁信號的,設備帶不進去。”
陳秀卻說道:“去去也好,前段時間我晚上潛進去兩次,防備很是森嚴,機密的地方我都進不去,也沒敢驚動他們。那些都是專業人士,一旦有所懷疑,他們就會提高警惕,後麵的行動就困難了。”
康二蛋拿起手機,給覃箐發了一跳短信。
很快覃箐就回複短信,同意了康二蛋的要求。
半個小時以後,康二蛋苦笑著在兩條街以外,上了一輛快遞車,然後換上了如風快遞的製服……現在他才算明白過來,其實上麵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人家就是算準了他會忍不住自己行動,所以一切道具都給他準備好了,就等著他自己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