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羨慕你,哪怕她恨你,她也更愛你,喬安飛,你何其幸運,何其不懂珍惜……”
喬安飛聽著聽著,就感覺心在一塊一塊的碎掉,他這幾天渾渾噩噩,倒也不動聲色的處理好了這一切。
他每天借酒消愁,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就怕自己在清醒的時候想起夏維。
第十九章:回憶似刀,稍及觸碰便鮮血淋漓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也不去聽,以為這樣就可以欺人欺己,就可以暫時忘掉這一切……
直到祝藍宇說出真相,這讓他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心髒更是生生的再挨了一刀。
夏維對他用情至深,可他到底,做了什麼?
喬安飛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回憶就像一把刀,稍一觸碰便讓他遍體鱗傷。
可他卻不能負傷行走,他隻能踩在刀刃上,以痛治痛,飲鴆止渴。
喬安飛的嘴角滲出了血珠,他感覺眼前一黑,但夏維的身影卻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眼前掠過。
他想抓住,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和夏維沒有過去,便回不到過去。
更何況,是他親手斷送了夏維的生命,他又怎麼敢奢求別人原諒他?
又怎麼敢奢求死去的夏維別憎恨他?
喬安飛病倒了……
在夏維死後,他每天渾渾噩噩,在無數次折磨自己,無數次抽濃煙喝烈酒之後,他終於病倒。
喬安飛再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父母的臉,阮琳琳的臉,還有祝藍宇那張冷漠的臉……
喬安飛身心疲憊,卻是稍不注意,便往回憶裏鑽。
從前他若是生病,醒來以後,一定是看見夏維身心疲憊的趴在他床邊,那時,他醒來以後,用盡一切惡毒的言語了諷刺她中傷她。
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讓她倍受痛苦和煎熬。
他恨不得將過去的自己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他如今想夏維了,知道夏維的好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卻再也沒有夏維這個人了……
他氣惱,他自責。
可時光從不會允許他回頭懺悔……
他還未從失去夏維的悲傷裏走出來,卻又聞到了另一個噩耗。
他和夏維的孩子……也離開了……
或許是夏維想念孩子,或許是這孩子福薄,又或許是孩子也氣惱他的狠心絕情。
反正,他和夏維的孩子也沒了……
喬安飛一臉慘然,也一臉的淒悲。
他當時怎麼說來的?
保小!
對,他當時說的是保小,而現在,夏維和孩子都棄他而去,都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報應啊!
真是報應!
“安飛……”
阮琳琳訕訕的開口,滿目瘡痍的看著喬安飛,生平第一次,她也體會到了痛徹心扉的感覺。
可她是個不能回頭的人,既然做了,就絕對不能回頭看。
喬安飛搖了搖頭,“琳琳,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喬安飛瘦的像一把骨頭,看起來都硌人,眼睛就別說了,空洞的像一灘死水,毫無生機可言。
阮琳琳麵露出幾分悲傷,怯怯地看著喬安飛,“安飛,我不走,我要陪著你。”
喬安飛更加的煩躁,連拒絕都寫在了臉上,“我說了,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我……”阮琳琳還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喬母狠狠地一眼,原本想說的話都被咽到了肚子裏。
喬安飛突然覺得她很煩,“婚禮會照常舉行的,你先回去吧。”
阮琳琳淚凝於睫,可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她便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阮琳琳從醫院裏出來一個小時後,她接到了喬安飛母親的電話。
她等著擠進喬家,即便明知這是鴻門宴,她也隻能刀刀赴會。
見到喬母之時,一句阿姨還沒有來得及叫出口,臉上便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
都說喬安飛母親雷厲風行,她今日,也算是領教到了。
“阮琳琳,你的心腸真歹毒,接連害死兩條人命,你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惡毒的事情被拆穿,阮琳琳並未感到任何心虛,反倒是極其心安理得的看著喬安飛他母親。
“阿姨說笑了,我害死兩條人命?敢問阿姨,是哪兩條人命?”
阮琳琳又怎麼會承認自己的罪責,是她做錯了事,可她不會後悔,更別提讓她承認那些事就是她做的。
喬母冷笑,饒是她,也有些佩服阮琳琳的演技了。
“哪兩條人命?阮琳琳,你敢說夏維還有她的孩子不是你害死的?”
阮琳琳卻是絲毫不懼的對天發誓,“如果夏維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害死的,我阮琳琳甘願入獄!”
發誓?
喬母臉上的諷意更甚了,如果發誓有用,麵前的這個人估計已經下地獄了!
“少給我說那些沒用的,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
喬母抿了抿唇,一臉漠然的看著麵前的阮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