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雲汐現在還躺在床上,想必是無趣的緊,臣妾先去陪陪雲汐了。”
葉氏心中的算盤可謂是打的極好的,杜雲汐是杜遠正手中的掌上明珠。雲汐出事了,杜遠正決計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會跟著自己去看看杜雲汐,到時候自己在他耳邊訴訴苦,勾起杜老爺的愛女之心,然後派人將雲歌打發出去,到時候老爺問起來,她自然有的是應對的法子。
不得不說,葉氏能夠成為杜家的當家主母,倒是有她的一套淩厲手段的。隻是她此時,卻是打錯算盤了。
杜遠正聞言果然的放下筷子,就要與葉氏一起去看看杜雲汐。隻是葉氏卻低估了雲歌的臉皮。
這個雲歌,本就是青樓出身,腦子裏多得是糾纏男人的本事,能夠成為京城有些名聲的花魁,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單純的好鳥。
她麵色極其的驚訝,以手掩住唇,左手卻極其自然的攀附著杜遠正,聲音楚楚可憐的。
“大小姐竟然是病了嗎?老爺,妾聽聞大小姐才藝無雙,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妾心中早已欽佩不已,如今聽聞杜大小姐竟是如此病重,妾,妾,妾想要陪老爺一起去。”
看著那張如花的容顏,杜遠正想了想,還是穩穩妥妥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雲歌那美豔的姿容裏。立刻攢出一個笑來。
“謝老爺,老爺對雲歌最好了,雲歌本以為這隻是雲歌的妄想,沒曾想,老爺竟是這般憐惜妾的,妾,妾對老爺感激不盡。”
說著,雲歌又欲語還休的向著杜遠正拋了一個十分嬌羞的媚眼。
葉氏冷冷看著這一幕簡直就要氣炸了肺。
這當真是不要臉了。看見過不要臉的,卻未曾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葉氏當年當姑娘時,乃是吏部尚書葉清河的嫡女,從小受的教育便是正正經經的女戒,烈女傳之類的教育,但卻哪裏曾有過這般憋屈的時候?
是的。憋屈。葉氏覺得太憋屈了。
自己才是正牌的夫人,可是這個不明不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竟然絲毫不將她這個當家的主母放在眼裏,當真是好,這個女人她便是天真的以為,有老爺的寵愛撐腰,便是可以無所畏懼的嗎?
笑話,整個杜家,她才是當家的主母!
葉氏自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正在心中不斷地為自己感到憋屈,雲歌卻抬起頭,趁著杜遠正不注意,衝著葉氏眨眨眼,嘴角勾出一個充滿了嘲諷的微笑來。是的,她在嘲笑她。
葉氏差點就要不顧主母的身份,給雲歌一巴掌,好在理智阻止了她,若是自己真的因為這個爭風吃醋。不消明日,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杜家的主母葉氏,善妒。
古有七出之條,其中之一,便是婦人不能善妒。一個善妒的名聲傳出去,葉氏也不要在滿朝廷的夫人之間混了。
杜素兮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倒是頗為滿意。慕容複的手段,還不錯,這個雲歌,看起來也是個會生事的,倒是極好的。
一山不容二虎。她倒是想要看看葉氏與雲歌爭風吃醋的模樣,似乎想想,就覺得有趣的緊。
杜雲汐打定了看好戲的心思,幹脆的抬步,跟上了他們的腳步,打算看一看這幾日悶在房間中靜養的杜雲汐。
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說透的,她若是不在場,還指不定葉氏母女怎麼向杜遠正告狀,到時候,自己恐怕跳進了黃河也說不清了。
杜雲汐看起來倒是十分嬌弱。想必是知道杜遠正會來,專門準備好了在這裏等他的吧?想到這裏,杜素兮又是冷哼了一聲。
別看杜雲汐一副憔悴的模樣,口齒倒是一如既往的伶俐,在杜遠正的麵前,先是哭了一通,將自己受了多少多少的苦說的淒淒慘慘戚戚的,恨不能都讓杜遠正嚐一遍,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堅強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