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沒有人承認,但是眼神之中的鄙夷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杜素兮看著那些鄙夷的眼神,卻是毫不在意的笑笑,又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也不必議論我,我根本就沒有將你們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你們在我麵前,也同樣的,跟草包沒有任何分別。”
話音一落,就猶如深海之中丟入了一枚深水炸彈,在無聲無息之間炸裂開來,迸發起陣陣暗湧,有不少人叫囂著就要上去,教訓教訓杜素兮這個黃毛丫頭。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如此模樣,杜素兮嘴角擺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看著眾人繼續開口道。
“我是穀主的女兒,你們這些人,若是用卑鄙手段傷了我,讓我不能在戰場上立功揚名,你們的罪過,可就大了,你們,可要想明白了。”
她的語氣囂張而鄙夷,她的神態輕蔑而直接,根本就瞧不起這麼一群人,這般形容,立刻引起民憤。
一個穿著黑衫的少年,更是指著杜素兮,咬牙切齒,聲音響亮的開口道。
“你這女人,我原本還敬佩你的勇氣,沒想到你竟然是這副德行,就算是出手對付你,都是辱沒了我的身份,可笑你還在那裏自視甚高,因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當真是可笑!可憐!”
他這話搶先一出,眾人都紛紛附和起來,更有甚者,更是不屑一顧的吐了一口濃痰,表示自己的輕蔑,一時之間,不論是勇夫還是平常農工,一個個的,都猶如救世主一般,對杜素兮,表現出了強烈的不屑。
杜素兮一直立在那裏,平靜的看著這些人,似乎這些人的舉動,對於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幹擾,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而已。
這副懶洋洋的態度,更是激怒了眾人,正當眾人義憤填膺的準備給杜素兮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杜素兮卻忽然開口,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挑起眉頭,不屑開口道。
“大家如此恨我?可曾聽說我請命為將的事情?”話音一落,人群之中便是一陣沸騰,都是在議論著杜素兮這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眾人的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幸災樂禍之色,似乎是巴不得杜素兮戰死了沙場。
在眾人的譏諷之中,杜素兮毫不在意的開口。“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希望我會在戰死沙場,可是有朝一日,我若是得勝歸來,又當是如何?你們又該是如何?”
她的聲音不大,卻有一股奇異的穿透力,無聲無息的入侵眾人的耳膜之中,將她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是一怔。片刻的沉默之後,反彈出更大的譏笑聲。
所有人都在笑話杜素兮的不自量力,在他們看來,杜素兮如此稚嫩,怕是兵書都不曾看過一次,竟然還敢提得勝歸來的事情,難道就以為,這行兵打戰,是小孩子過家家麼?是那想贏就能贏的事情?當真是天真,天真之極!
所有人眼中的譏諷之色更濃,在他們看來,杜素兮在他們眼裏,已然是化身為,愚蠢,笨拙,自負,囂張,所有所有的貶義詞,似乎都可以信手拈來的用在杜素兮的身上。這個女人,實在是可笑的很。
赫連狂站在人群之中,看著那個被千萬人唾罵,也淡然自若的少女,眉頭緊皺,雙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雙拳也在身下暗暗握緊,卻什麼做不了,隻能靜靜看著。
他已然猜到杜素兮的計謀,甚至對於她的決策果斷,心生佩服之至!
所有人都怕自己輿論上身,毀了自己的聲名,可是這個女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明明聰慧無比,卻在所有人麵前展現出一副囂張跋扈,不明事理的模樣來,引起他們的憤怒,讓他們聯名上書,讓她去行軍打仗,哪裏會有人想到,這不過是她計謀而已,真可謂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赫連狂覺得,自己的手段在這個女人麵前,都根本有些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
在眾說紛紜之時,杜素兮忽然大笑出聲,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人群,開口大聲道。
“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這便是,我給逍遙穀的一個交代!”
嗡!似乎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嚨,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神色怔怔的看向杜素兮。
不敢相信,那般豪氣的話,竟然是杜素兮這麼一個女流之輩所開口說出來的。
如此霸氣,如此狷狂,有一股亂世梟雄的味道。若不是親耳所聞,他們定然會覺得,這人一定是一個豪氣幹雲的大丈夫,可是,眼前所見,卻是真真切切的告訴他們,說出這句話的,不過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
一個女人,竟然也會有這般胸襟氣度,縱然狷狂,縱然囂張,也有了情有可原,甚至在少數人心中,甚至萌生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來。
或許,這個女子,真的能夠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