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靠在他那輛藍色的法拉利前,一身黑色的風衣更讓他顯得男人味十足,看見蘇三三穿著件短風衣出來,流年先是讚許地點點頭說道:“蘇小姐,今天你真漂亮,可是光彩照人啊!”隨後流年又笑嗬嗬地補充了一句:“沒想到我們穿成了情侶裝。”
“啊。”蘇三三尷尬地笑笑心想,哎這可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啊,要知道撞車那我就不用這麼費力氣了!
流年的法拉利在永城熱鬧的街道上走走停停,宛如一隻背著重殼的蝸牛,永城的交通在全國看來也可以堪稱是極品,縱然你是法拉利到了高峰期照樣變蝸牛拉力。在永城的各條馬路上,你可以隨處看見那些飛速的,肆無忌憚地闖著紅燈的電瓶車和時不時竄到馬路中央的行人,更有無數無恥的車輛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地擠在馬路上,充分發揮著寧堵一小時,不讓一分鍾的精神,孜孜不倦地製造著永城的一次又一次的大堵車。
流年和蘇三三已經提前出來了,可是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還是很不幸地遭遇了一次小堵車。流年看看前方堵成那樣,很無奈地把手放到方向盤上說道:“看來得等一會了,還好事先我訂了位子,不然,等我們到了那裏很有可能就沒位子了,這家餐廳周末火得很啊!”
“是啊,估計永城的有錢人太多了!”蘇三三看著身邊同樣趴在路上的各色各樣的私家車嘟囔了一句:“這樣昂貴的餐廳居然到了周末吃起來跟搶一樣,好像個個都在吃霸王餐!”
蘇三三的一句話把流年給逗樂了,他頭一回好好打量著蘇三三,一個皮膚白淨,長得挺水靈的姑娘,最吸引人的地方還是她那雙純得讓人能產生莫名感動的大眼睛。
流年看到這裏心中莫名地產生一絲絲的觸動,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他心底升起,這種感覺促使他不斷地想去了解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孩,於是他溫柔地問道:“你吃過霸王餐?”
“恩,讀書的時候吃過。”蘇三三有些害羞地說道:“那時候我們一個寢室的到食堂裏麵去吃夜宵,結果叫了半天食堂的大媽就光顧著自己幾個人搓麻將不理我們,後來我們寢室的人就幹脆將食堂擺出來賣的炸雞腿給拿來直接吃掉了,吃到最後那些大媽們還沉浸在麻將中,根本沒注意到那堆雞腿裏麵少了四個!”
流年聽完不由得莞爾,在兩人的歡聲笑語之中,讓人煩悶的堵車終於結束了。
蘇三三與流年步入這家裝修得高檔而時尚的餐廳,漂亮的迎賓小姐,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走將蘇三三與流年領到預定好的位子上,一處靠窗的安靜角落。
落地的玻璃窗,精致的小圓桌,怎麼跟在我心中預演的約會那樣相似呢?蘇三三邊心裏偷著樂,邊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這裏可以望見外麵的江景,尤其是晚上還是蠻有味道的!”流年朝窗外望了望問道:“喜歡嗎?”
蘇三三也順著流年的視線向外望去,隻見那靜靜流淌的江水,已經披上了淡淡的夜色,兩岸流光溢彩的燈光,仿佛是那打翻的七彩顏料,在江麵肆意地流動著,仿佛梵高畫筆下的星月夜。
“這位子真好,可以看見這麼沒的夜色!”蘇三三笑嗬嗬地說道:“前幾天我沒事翻宋詞的時候看見好多描寫秋葉的句子,像範仲淹那句‘天淡銀河垂地’當時我就在想深秋、初冬的夜應該是怎麼樣的呢?結果卻發現我腦袋裏麵居然早就沒了秋夜的印象,看來我們每天像螞蟻一樣忙忙碌碌穿梭在城市鋼筋水泥中,日日為五鬥米折腰的上班族已經走得離自然越來越遠嘍!”蘇三三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悠悠地說道。
流年驚訝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這個純得如一張白紙的女孩,沒想到這樣思考簡單的女孩還能說出這樣一番有點哲理的話來,而且跟自己的看法竟然如此地相似。
“你們這種生物確實是一個遠離自然的物種,很不正常!”流年淡淡地說道。
“什麼?生物?”蘇三三又被雷到了,這幾天為什麼總讓她聽到這個詞?那天那什麼少總來簽合同的時候,就曾超級、超級傲慢地說道:“我從不跟你們這種低賤、肮髒、弱智的生物一起吃飯!”這是怎麼了?難道全世界的怪人這幾天都到自己這裏集合了嗎?
看著蘇三三睜著驚訝的大眼睛,超級好奇寶寶般地看著自己,流年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口誤了,忙邊把菜單遞給蘇三三邊說:“我是從醫學方麵說的,你看看我們人類不也是一種生物嗎?其實我們也是動物,隻不過是一種有思維的高級動物罷了。”
聽了流年的話後,蘇三三懸著的心才放下,原來是虛驚一場,剛才自己還真以為遇到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家夥呢。
拿到菜單,蘇三三便被這上麵高昂的價格下了一跳,就連當初那最最便宜的T骨小牛排也從原來的188元一份漲到208元一份了,其他的就更是天價了!於是蘇三三還是戰戰兢兢地點了一份這裏最便宜的套餐——T骨小牛排,流年隨便點份鵝肝套餐,然後還非常周到地為蘇三三點了份藍莓布丁和巧克力聖代,這回,流年點的是紅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