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興倏然起身,氣得全身顫抖,大聲道:“一派胡言!你娘怎麼可能與蘇彰有甚瓜葛?你娘是個自尊自愛之人,怎麼會與人苟且?
蘇彰冊封你為郡主,是看在你爹份上,加上明福死的不明不白,你大哥明嶽是因他而死,你娘是替他去死,三條人命,才會讓他心底不安,許了你一個郡主的封號。
絕不是因為你娘與他有什麼不齒之事!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你絕對是你爹的親生女兒,你耳朵背後的痣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決不允許別人造謠我的女兒的黑鍋!”
“可是我不信,可管不了別人的悠悠眾口。如果外公能出麵證明我是父親的女兒,那便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巴,畢竟當初抱走我的人是您,您又是我的外公,我出生那天聽說您也在,隻有您能向蘇泱證明我是父親的女兒。”
明姝心急,淚珠滾落下來。
嚇得謝玉興連聲哄她:“怎麼還哭起來了?多大點事,你就告訴外公,我要如何幫你,外公絕不會置身度外,這件事外公管定了。”
“多謝外公,這件事其實不難,但我不想外公親自出麵,因為外頭要捉外公的人很多,隻要您派一個人,就說那人是當初抱走蘇泱女兒之人,經他之口向蘇泱證實他的女兒在半路死了,就此拋屍,這樣他也不會再疑心我的身世。”
謝玉興深吸一口氣,此時屋外有人小聲喊道:“主子,有客來訪,主子見不見?”
明姝側耳傾聽,這種時候,什麼人會找來?
“那人自稱蘇澈,說是您的外孫。“
屋外的人小聲說了一句。
謝玉興麵色一沉,他來得倒是快,至於自稱外孫...
這,蘇文正的夫人是他謝玉興的二姑娘,蘇澈是蘇文正的血脈,稱他一聲外公,也不是不可。
心底雖有不悅,但他既然大老遠找到此處,又自稱外孫,也不能不見。
於是讓明姝進去裏屋,張口道:“放他進來見我,上菜罷。”
那人回了聲“是”走開。
不多時,聽到推門的聲音,來人是一個年輕人,身高比他還要高上一個頭,長得甚是俊美如斯。
蘇澈進來端正跪地向謝玉興行了叩拜大禮,然後道:“外孫蘇澈拜見外公,還請外公原諒我現在才知曉自己的身世,認賊作父十七載,實在不孝!”
謝玉興沒抬眼,淡淡望著手上的茶盞道:“燕王殿下堂堂皇子身份,為何稱我為外公?我哪裏得來你這麼一個外孫?我怎麼不知道?”
蘇澈不氣不急,也沒有起身,一直端正的跪在地上,仿佛天經地義般。
挺直了身子,慨然道:“我的母親碩悅兒在臨死前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乃是蘇文正,讓我一定替家父和夫人,極其兄姐報仇!我父親的夫人是外公您的二女兒,按輩分外孫當尊稱您一聲外公,這是正禮,還請外公莫怪。”
“你的母親是碩悅兒?你不是李婉的三兒子?怎地生母又成了碩悅兒?我是老糊塗了,怎麼聽不明白?”
謝玉興故意追問。
“是這樣,我的生母是碩悅兒,當初我父親被蘇彰老賊殘殺一門數百人,母親被蘇彰擄進宮,進宮之前她已經與家父懷了我,為了讓我平出生,她一直隱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