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陰謀。”
黑皮很肯定地點頭,敲著桌子說:“肯定是寇海攛掇他妹妹來辦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想做你的大舅子,做了你大舅子,他在輩分上就高出你一截了,他自己都說了,他等這一天等得脖子都長了。再說英子可是最懂‘擒拿術’的,細毛的媳婦何瓊英不就是聽了她的教唆,借著酒後亂性把我們的細毛兄弟給辦了嗎?”
當時是在樊疏桐的辦公室,細毛聞知樊疏桐睡了常英姑娘,屁顛屁顛地跑來求證。現在,寇海逢人就說這事,恨不得拿個喇叭昭告全天下:樊疏桐睡了他妹妹。搞得樊疏桐丟盡了臉,在湖濱的宅子裏閉關了幾天不敢出來見人,也確實丟臉,跟誰睡不行,偏睡了常英,亂倫啊……
不隻黑皮,細毛、唐三、蔡四平一幹死黨都知道了這事,一個個電話打過來,不是求證,就是笑話,唐三在電話裏更是連聲打哈哈:“士林,恭喜啊,你們兩家的革命友誼得以源遠流長了,哈哈哈……”
最後連連波都知道了,特意打個電話過來,要樊疏桐承擔責任:“哥,你不會不負責任的吧?你是男人,這種事不能推脫的,何況你跟常英挺般配的,你要娶了她,首長也會很高興。”
樊疏桐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寇海說的啊,他昨兒在我辦公室坐了很久。”
“什麼,他居然上你辦公室去說這事?”樊疏桐差點暈厥。一上火,吃不好睡不好,舌苔冒了幾個泡。
上午一來公司,黑皮就跟了過來,又唧唧歪歪地念叨這事,而且推斷是寇海和常英“合謀”算計他雲雲。樊疏桐當然不信這鬼話,寇海就那小子就不說了,但常英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相信以常英的人品不會做這種事,他雖然內疚,卻並不擔心常英,他知道她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因為現在的常英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莽撞的黃毛丫頭,她長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果然,常英得知哥哥四處宣揚這事後,很不安地打電話給樊疏桐:“你別聽我哥發瘋,他就是巴不得我快點嫁出去,別理他,我的事誰也管不了。我知道我哥的企圖,就是想以道德廉恥仁義責任來逼你就範,士林,你若就範,我也不答應,我縱然再嫁不出去,也不會嫁一個不愛我的人。”
說著,噠的一下掛了電話。
果然是常英的風格!
這讓樊疏桐愈發的難受,不僅內疚,還自慚形穢,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丫頭來得果斷。他也因此有些敬佩常英了,她身上的某些品質,絕對不是他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所具備的,他不由得對這個丫頭另眼相看了。所以聽了黑皮煽風點火的話,他很生氣,板著臉說:“不要汙蔑英子,她不是這樣的人!至於寇海,他最近內分泌失調,神誌不清,他說的話你就當放屁好了。”
黑皮其實也不是真的挑撥離間,他就是覺得特好玩兒,多新鮮的事啊,樊疏桐睡了常英,當年大院裏無惡不作的“首長”和小警衛如能成眷屬,那真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了,於是順水推舟,“要不,你和英子就把事辦了?寇海不也要結婚了嘛,你們倆幹脆一起辦喜事,就在雲夢山莊辦,擺個百來桌的,然後放一晚上的焰火,哎喲喂,這絕對是聿市空前絕後的婚禮……”
黑皮越說越帶勁兒,絲毫沒有注意到樊疏桐漸漸陰沉的臉,他瞪了黑皮半晌,把手朝門口一指:“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