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秀和胡靈一前一後朝護士長辦公室走去，小雨撇撇嘴“怎麼隻叫她，我還有一大堆問題呢，誰來解釋？”
海悅拍拍她的肩“這叫‘擒賊先擒王’，隻要把兩個責任護士搞定了，其他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下可死定了，早曉得還不如繼續當夜班護士呢，反正白天也露不了幾麵，不用老呆在她眼皮底下。你說她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個人怎麼這麼變態，翻著花樣整人。”
“是整人嗎？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啊，隻不過把以前虛的做成實的罷了，我倒是有些期待，她到底能走多遠。”
“期待你個頭，我隻關心我的錢包。”小雨翻個白眼，前麵莉莉高挑的身影飄過，海悅有些黯然“現在我知道莉莉在氣什麼了，論資曆她該排在我們前頭的，而且那幾個檢查本我都翻了，她的得分也不低，提個治療護士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不知道給卡在哪兒了。”
“這個，也許是，”小雨有些支吾。
“是什麼，難道你知道？”
小雨拉起她，拐到樓道僻靜處“我真不想說的，但又實在憋不住，你要答應一定給我保密。”
“那當然，你看我是大嘴巴的人嗎，就算殺人放火了我也給你守住。”
“去！”小雨笑著湊到她耳邊“上個月我幾個夜班都黴透了，一直跑來跑去一分鍾都沒休息，回家時在公車上打瞌睡，手機錢包都給摸了。”
“嗯，這個我知道啊。”
“到家我就大發一通脾氣，還哭了一場，估計我爸心痛了，找人來給醫院打了招呼。”
“打招呼？你爸是什麼人啊？”
“沒什麼大不了，就一區委副書記。”
啊？海悅吃了一驚，沒想到成天一起賣命的小雨還是個大小姐。
“我沒想過瞞你啊，我還想過叫你到我家吃飯呢，這不一直沒找著機會嘛。”
“看不出啊你，這麼有來頭，我們醫院的頭兒也太不懂事了，也不給你在院辦找個位置坐坐。”“我就知道，給人一曉得就成這副樣子，這算什麼官兒啊，犯得著這麼寒磣人嗎？“
“別氣別氣，亂開玩笑呢，你就算家在中南海呢也隻是我家小雨，隻是有點意外罷了，平時可一點沒覺得你有什麼傲兮兮嬌滴滴的地方。”
“傲什麼啊，我爸管我可嚴了，生怕我打著他的名號在外麵招搖撞騙，我才不稀罕呢，隻是，不曉得這次會不會真的把莉莉給拖下了。”
“不會吧，就算是看你爸的麵子也隻會照顧你一個人，沒理由我也上啊。”
“難說，如果隻上我一個，說閑話的人會很多，要是我們同資曆的都上了，人家就會往其它方麵想，他們那些人辦事總一彎三拐的。”
“可我總覺得不至於，提個治療護士多大的事兒啊又不是提院長，犯不著這麼折騰吧，想什麼想啊，回去直接問你爸不就是了？”
“問也白問，人家是分管政法的，天天端著個大公無私時刻準備著大義滅親的樣子，就算是真的也不會承認。”
“你們兩個躲在這裏幹什麼？”冷不防，莉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了她們一跳。
海悅訕笑著“沒什麼啊，就是商量一下怎麼被少扣點錢。“
“哼，就算把你們扣得精光也得先請我吃一頓，居然踩著我的肩膀就上去了。”
“吃了你就不生氣了？”
“那就看請吃的檔次了，別想用什麼串串香。幹鍋，燒烤之類的就打發我。”
嗬嗬，兩個女孩都樂了，小雨大讚道“好莉莉，就是大氣！”
莉莉冷笑一聲“大氣什麼，是懶得給你們見氣，這種事難道是你們這種小蝦米定得了的。我也算想通了，做招聘的也就是這個忙，賣力賣青春，等油水被榨幹了也就該走人了，怎麼可能指望醫院會培養我。”
“莉莉，你別這麼說。”
“說不說都是這麼回事，我還沒哭呢你們裝什麼難過，快說，今晚吃哪兒？”
小雨咬咬牙“那就鈺錦園，吃大餐！”
“得，夠意思，下班見了。”
海悅看著莉莉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小雨，一股難以言說的悶氣盈滿胸口，大家一起幹活兒一起瘋鬧時好像沒什麼區別，但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