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曦像尊石像般一動不動,驚塵心如刀絞,隻得解開她身上的咒語。
可她剛一獲得自由,便立即從他懷中抽身離開,朝內殿走去。
“我累了,不送。”她不想解釋,也不想與他多言。
驚塵跟了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這一動作,他也看到了雲曦手腕上的紅繩,頓時欣喜萬分。
“你還戴著它……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驚塵抓著她的手激動問道。
相比他的激動欣喜,雲曦的麵無波瀾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我雖是夫妻,但已緣盡,這紅繩於我,並無用處,還望太子日後不要白費心思了。”
淡淡的口吻,潛藏著從骨髓深處迸射出來的冰冷和淡漠。
驚塵的心猝不及防狠狠顫了一下,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我們是夫妻,又怎麼會緣盡?你不要這樣說話,你對我笑一笑,就像以前一樣……好不好,好不好?”
“以前?”雲曦嘴角揚起一個冰涼嘲諷的弧度,精致淡然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既然太子想像以前一樣,那請以身作則,先從你自己做起。”
她話中的諷刺,驚塵又如何能聽不懂?
以身作則——
他又怎麼可能像從前那般疏遠她誤會她,指責她憎恨她,乃至傷害她……
“不要從前……隻要現在和以後……我們好好過,忘記曾經那千年,可好?”驚塵痛苦懇求道。
雲曦清淺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涼涼的,淡得幾乎一晃而過。
“若要我忘記,大可去忘川河取忘情水給我飲,這般忘記,妾身做不到。”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刃般割在驚塵心尖上。
痛苦不已。
“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驚塵雙眼通紅,心疼得發麻。
“太子莫再糾結於這一問題,妾身累了,想休息。”雲曦想中止這個話題。
她剛要伸手關門,驚塵卻伸手攥緊了門沿:“是不是……隻要他回來了,你就會原諒我?”
雲曦眼底的光微微一閃,隨即恢複如常。
但這一細小動作,卻沒能逃過驚塵的眼睛。
“他現在已經占據了你心底全部的位置對不對?”這樣的發現,近乎讓驚塵瘋狂。
他伸手抓著雲曦的雙肩,用力搖晃著她,誓要她給自己一個交代不可。
“我是你的丈夫,我才是你的男人,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一門心思去想別的男人!”驚塵低吼著,通紅眼眸裏已經泛起了一層薄霧。
見雲曦依舊沉默清冷的樣子,他終是忍無可忍,拽著她朝內殿的軟塌上倒去。
“驚塵!”雲曦怒吼,肆意掙紮。
但她越反抗,驚塵掌下的力道更肆虐。
“嘶——”薄紗被撕扯的聲響。
“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驚塵紅著眼眸說道。
他嗓音中蘊含著的情緒,是幾近絕望的痛苦和難受。
雲曦看著頭頂的鵝黃紗幔,眼底沒有一絲漣漪。
曾經這個男人的觸碰和愛憐,是她最最渴求和期盼的。
他的氣息,他的溫度,於曾經的她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藥。
可如今,真情實意也好,虛情假意也罷,她都已經心如止水。
亦或者是,心如死水……
“你讓我惡心。”雲曦動了動有些幹燥的唇瓣,不大不小的聲音足以讓身上的男人聽見。
驚塵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支撐起手肘抬眸看著她,眼底火焰燃燒。
“我讓你惡心,那鞭子讓你舒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