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雲曦便仰頭吻住他的唇,堵住最後一個字的尾音。
別說了,別再說了——
她真的,不能再聽了。
……
起伏著,跌宕著,雲曦一聲又一聲喚著阿卿,誓要讓他牢牢記住自己的聲音。
這般熾熱的雲曦,讓葉卿寒成了乍暖的初春和泛濫的河水,渾身每一寸經絡都活躍興奮不已。
幸福來得,好像太過猛烈。
猛烈到,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似乎隻此一次翱翔大海,便會陷入枯竭旱地。
“你還沒說你要我答應你什麼?”葉卿寒想起了他們之間尚未結束的話題。
雲曦摟著他的脖子,迷離道:“以後……再告訴你……反正你已經答應了我。”
以後,等你回天界後,我再告訴你,我要你答應我何事。
夜色漸深,喧囂漸停。
營賬中的輾轉旖旎卻久未停歇……
翌日。
雲曦挪動酸澀的身子,緩緩睜開眼,床側已經不見葉卿寒的身影,隻餘床單上的些許餘溫。
她穿好衣裳,看到原本掛在木架上的戰袍已經不見了蹤影。
雲曦走出軍帳,見到大柱守在一丈外的木柱旁。
見到她身影,大柱連忙走了出來,眼眸中劃過一絲尷尬,隨即嗬嗬傻笑。
“夫人,將軍天未亮便出征去了,這是他吩咐屬下待您醒來給您的……”
大柱說完,小心翼翼拿出一個湛藍帕子,裏麵似乎包裹著什麼。
雲曦接過帕子,一層層打開,看到了一片火紅楓葉,上麵刻著‘葉一雲’三個字。
“……”
鼻頭,瞬間酸澀。
淚水,再次不聽使喚。
葉一雲,是未來葉卿寒和月藍兒子的名字。
但不是驚塵和雲曦兒子的名字。
屬於葉卿寒和月藍的故事,即將畫上句號。
可葉卿寒不知道,他依舊在給他的月藍準備未來,重複許下的承諾。
“夫人這是感動得哭了?你放心,不出一個星期,葉將軍定會同魏少主一並凱旋而歸的!”大柱說道,原本挺開心的心情看著雲曦這深知骨髓的悲痛表情,瞬間變得壓抑沉悶。
將軍夫人,到底是感動幸福得哭,還是傷心欲絕得哭?
雲曦沒有再和大柱多言,收好包裹著楓葉的手帕,隨即朝自己的營賬走去。
轉角處,旁邊好像站著兩個麵生的侍衛,但雲曦心情不佳沒有多看,低頭擦肩而過。
隻是剛經過,後腦勺便傳來一陣悶疼,她兩眼一黑立即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
顛來簸去,後腦勺依舊隱隱刺痛。
雲曦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兩眼被蒙著眼罩,嘴上纏著繃帶,手腳全都被綁了起來!
她心一驚,立馬覺察到不妙。
眼下葉卿寒剛離開軍營,是誰暗中綁了自己?
思前想後,唯一看她不順眼的人,也隻有那魏木樰了。
畢竟自己那一跪,引得天雷將她燒成了黑孔雀。
她要帶自己去哪?
“唔唔唔……”雲曦連忙發出動靜,拿身體撞擊周圍的硬物。
好像,是在馬車上。
顛簸漸小,傳來門簾掀開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走了上來。
隨即,馬車再次前行。
雲曦眼睛上的罩子,還有嘴上的繃帶被人扯下,她終是得以重見光明。
“舒服嗎?月藍姑娘……”魏木樰拿匕首一點點割碎手上的布條,居高臨下坐在了雲曦前麵。
她一身巾幗紅衣裝扮,頭上戴著一頂束帽,將‘尚未痊愈’的頭發包裹嚴實。
“你要帶我去哪裏?”雲曦看了看馬車兩側密封嚴實的窗戶,再看了看魏木樰身後門簾外依稀可見的景色。
草木稀少,沙塵飛舞。
似乎,不是汴城風光。
“這裏是匈奴境內,再行半日,我便會將你送去兩軍交戰的最前線,你猜葉將軍到時候看到你,會不會覺得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