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苦……救了他卻不告訴他,你是想要他感恩留在你身邊,還是怕你一開始如實相告,他不會讓你相救?”墨雲眉頭緊皺,重重歎息。
紫幽咬唇不說話,倔強又清瘦的身影嬌小又無助。
墨雲彎腰將紫幽扶起,再拉著她在床沿坐下。
“才見幾次麵,你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墨雲輕聲問道,語氣中盡是惆悵。
到底是他的失責,將紫幽教育成了一個不諳世事,太過單純之人。
隻教她快樂成長,忘了教她切莫輕易對人動情。
晃神之際,宮殿外傳來雨蝶急慌慌的聲音。
“阿吉公子,您現在不能進去……”
但她話還沒說完,一襲墨色袍子的魑拓就瞬間出現在了殿房之內。
雨蝶氣喘籲籲趕到門口,又被魑拓設的結界擋住。
魑拓看著床上的紫幽,微微泛紅的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是你用本命蛟珠救的本座?”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質疑,但更多的是確定後的淡然。
紫幽看著一身墨袍的男人,背脊莫名有些發冷。
“沐白,你怎麼變成小黑了?是我的蛟珠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嗎?”紫幽顫聲問道,覺得眼前之人太過陌生。
墨雲心一沉,剛要開口告訴紫幽,眼前的沐白已經不是她最初見到的沐白,外頭忽的傳來一陣動靜。
兩道身影閃現,破了門口的結界。
影落,墨雲看清是雲曦和驚塵兩人。
空中傳來六爪凶獸闞刹透著危險警告的嘶叫聲,墨雲彈指甩出一抹紅煙射向闞刹,似在告訴他們這兩人是自己請來的朋友。
闞刹這才呼哧呼哧地往高飛走,消失無影。
墨雲視線在雲曦驚塵兩人身上落了落,當做無聲打招呼,隨後轉向魑拓。
“人都到齊了,該把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了吧?”墨雲將挑明權交給了他本人。
魑拓勾了勾唇角,毫不理會身後之人,視線依舊落在紫幽身上。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我?”他放柔了語調,一如往昔。
紫幽神情顫了顫,差點溺進他那無底的深眸之中。
“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這世間除了她能救你,我也可以……我不是個無用之人,我雖是條修為沒長進的黑蛟,但我在蛋殼裏生活了三萬年,被日光曬月光照,我雖不能駕馭水火,但一般的烈火都無法灼傷我……”
紫幽虛弱說著,抬手指了指門邊的雲曦,隨後繼續轉眸定睛看向魑拓:“那個女人……你陪了她兩萬多年,而你隻陪了我一百年……現如今,我想要更長,我想要你留在魔界,留在我身邊,做我的沐白……”
“你是她的阿吉,但我隻想讓你做我的沐白,我一個人的沐白……”
紫幽嗓音染上哭腔,帶著隱忍封存的少女委屈,還有滿腔熾熱到毫無保留的愛戀。
墨雲看著自家妹妹這幅被愛慕衝昏頭腦的瘋言瘋語,痛心不已。
門口的雲曦聽著她這般肺腑之言的苦情表白,麵色卻沒有任何改變,一旁的驚塵眸色複雜地看了雲曦一眼,又轉眸看向那個一身黑衣神色不明的男子。
魑拓轉了轉雙手手腕,帶著清脆的哢嚓聲響。
他還沒完全獨自適應這具身軀,運轉起來,不太靈活和暢快。
“阿吉已經消失了,本座是魑拓,上古白蛟最後一條命脈……你用蛟珠救了本座,本座自是欠你一個恩情,你若想要本座留在你身邊,本座便用這種方式還你一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