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振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 沈愈也接起了一個電話。
“對,我是沈愈,請問您是?”
聽了一會兒, 他放下手機說:“名額又有了, 超務司也在招研究生, 係裏推薦了我。”
“超務司?”柳風篁有些激動,“那可不是一般的部門, 愈哥, 你要起飛啦!”
沈愈卻看向許振, “是你在幫我?”
許振道:“為什麼懷疑我?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沈愈道:“普普通通大學生?振振, 你是不是忘了前幾天發生在南明市的事?”
“哦……”許振說, “別想太多, 我隻是運氣好,認了一對位高權重的幹爹幹媽,所以能說幾句話。”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沈愈很識趣, 本校研究生他可以憑實力考上,但超務司卻不是什麼人都進得去的。
許振拍了拍他的胳膊:“超務司的秘器保管處, 實質上是個大型研究所, 裏麵大佬雲集, 不管你想走高能物理、還是凝聚態物理的方向,都能得到很好的指點。隻不過,裏麵的研究項目多半和超凡之力有關,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沈愈道:“超凡之力是一個嶄新的研究方向,未來大有可為, 我很期待。”
解決了沈愈的事, 許振繼續看畢業論文的選題, 腦中卻想著千列星宮剛才對他說的話。
“皮影讓我告訴你兩件事。一個是花朝節事件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凡人之間的惡俗政鬥,有人想把現任南明市長踢下台。”
“為了消滅一個政敵,不惜在五萬人的會場裏製造踩踏事件,毀掉南明市的招牌節日?”許振說
“聽說市長正在調查此人,即將掌握他的犯罪證據,這是狗急跳牆了。”千列星宮說。
許振向來知道人心能有多黑,所以並不意外。
他心知,花朝節開幕式,某種意義上也是全球變局的開幕式,開幕式上的災難事件,會在今後一段日子裏反複重演。
“還有什麼事?”他不願深想,轉而問道。
千列星宮說:“齊彰越獄了,他手裏有一件災厄級秘器‘卓恩的饋贈’。”
“‘卓恩的饋贈’在他手上?”
“應該是別人給他的。幾天前,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控製了獄警,秘密地見了齊彰一麵。”
“控製獄警?”
“我們也不知道算不算控製。監控裏顯示,就是這名獄警帶人進來的,但獄警對此毫無記憶。”
“監控畫麵還能分析出什麼?”
“什麼也沒有,隻拍到了他進出監獄的畫麵,那人一出監獄,就當著攝像頭的麵,直接進了遊戲。”
“獄警帶人進來,但是毫無記憶……”許振沉思。
“真相我們還在查,你要小心一些,齊彰出獄後,可能會報複你。”千列星宮囑咐道。
許振眼睛看著課題文檔,腦中卻停不下思索。
會是誰大費周折救了齊彰,甚至不惜將一件災厄級秘器送人?
控製獄警,這很簡單,機械師、法務官、契約師,都能通過不同方式做到這一點。
控製完獄警再抹消他的記憶,這不簡單,隻有一個職業能夠做到,那就是馴獸師——至少四火的馴獸師。
能在現階段達到四火,有99的可能是奪靈者。但遊戲裏所有奪靈者的身份許振都知道,為了殺人奪靈,他們根本不會選雞肋職業馴獸師。
而且,如果是奪靈者,離開遊戲就不會再進去了。
這些年,為了把奪靈者堵在廢墟裏,許振在獄島各地都裝了行為監測門,就連玩家們的小房間裏,也加裝了一麵行為監測鏡子。
遊戲可以在任意地點下線,但上線一定是在獄島房間裏。所以,奪靈者一旦下線,再回來就寸步難行,被行為監測係統抓住後,輕則踢出遊戲,重則精神抹殺。
幫齊彰越獄的人,既然敢公然進入遊戲,說明不害怕行為監測係統,難不成,真的不是奪靈者?
由於四火馴獸師這一條實在解釋不通,所以超務司眾人傾向於,對方用了某件秘器。
能控製行為並消除記憶的秘器,還是有幾件的。
也許是許振鑽牛角尖了,左思右想,他也不肯放棄。
幹脆對沈愈等人說了一句“我有事要上線看看”,便消失在原地,徒留眾人連聲“臥槽”。
進了沉星城,許振直奔主控室,“6903,遊戲裏實力最強的馴獸師是哪位?有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