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針沒入皮膚便消失不見,來無影、去無蹤,若非視覺靈敏,連它們從煙塵中衝出的那一幕都捕捉不到。
許振將牛毛細針卷入沉星城,借著尚未完全消散的煙塵,重新以真身頂替幻身,佯作不支倒在地上,咬牙切齒道:“你做了什麼?”
盧森澤走近,一把鉗住他的下巴,“機械師的第一技能隻不過是意念控物,用來做做家務還行,戰鬥?嗬,除了……”他俯下身子,“除了用毒針暗算之外,還能有什麼手段?”
許振道:“你的針上帶毒!”
“放心,你死得不會太痛苦。”盧森澤好心合上了他的眼睛,“有什麼遺言,快點說吧。”
“許振!”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叫。
許振在盧森澤掌間掙紮著看去,卻見到裴肅風跳下車,瘋了似地朝這邊跑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許振急忙對他身旁的人喊,“拉住他,別讓他過來!”
沈愈和柳風篁一左一右扳住他,勸道:“冷靜一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裴肅風道:“你們沒看見嗎?許振有危險!”
“風哥,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摻合不了超凡者的事,快回車裏。”
“放手,放開我,你們沒看見他有危險嗎!”
“裴肅風!”沈愈氣急吼道,“我們不擔心許振嗎?你和許振才見幾麵,我們是他四年的舍友啊!可是就算跑過去能頂什麼用?送人頭還是拖後腿?你冷靜點,警察很快就會過來,我們無能為力啊!”
“我們……無能為力?”
裴肅風神情迷茫,終於安靜下來。
沈愈趁機把他塞回車裏,為防引起盧森澤注意,囑咐助理把車開遠。
許振見保姆車開遠,鬆了一口氣,轉頭對盧森澤道:“你行事這麼猖狂,就不怕被超務司抓住?”
後者笑答:“奪了你的靈性,我就躲進遊戲,隱姓埋名,超務司怎麼抓我?憑什麼手段抓我?”
許振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抬頭望著他,失望道:“你們啊……”
盧森澤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卻聽許振一字一頓地說:“……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天”字一出口,滿地狂風乍起!
“高”字落下,狂風驟然拔高!
“地”字擲地有聲,半徑十米內,巨石碎沙紛紛卷入。
“厚”字金石鏗鏘,以許振為中心,一道半徑足有十米的高大龍卷風,裹挾亂石驟然前推,向盧森澤席卷而去!
盧森澤驚慌後退,花容失色:“你……沒中毒?怎麼可能?”
“我說過了,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
盧森澤毫無招架之力,瞬間便被卷入狂風。
等他再從風裏跌出來,已成了一具四肢盡折的木偶。
圍觀的同學們是萬萬想不到,事情竟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最開始不過是有點小糾紛,兩名超凡者互相戲弄對方。
最後怎麼就變成了生死相鬥!?
雖然許振不是先出手者,看起來也算和善,但卻沒有人敢靠近他。
直到裴肅風遠遠跑來,一把將他抱住,“你沒事吧!?”
後麵跟著氣喘籲籲的經紀人、小助理、沈愈和柳風篁,四個人連聲說:“你跑慢點。”
許振把裴肅風從自己身上扯開,“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當然是因為——”裴肅風答到一半,一呆。
他自己也被問住了,“對啊,我為什麼這麼關心你?”
見了許振懷疑的眼神,他連忙擺手,“我我我就是覺得你投緣,千萬別誤會,我對你沒那方麵意思的。”
許振看了看四周鬼祟偷看的同學們,“你能不能先把帽子口罩戴上,再來說這種話?”
裴肅風這才發現自己的偽裝已經淩亂不堪,身份是妥妥地暴露了。
不過圍觀人群仍然懾於許振的手段,不敢湊上前來。
沈愈踢了盧森澤一腳,“他死了嗎?”
“沒有,被我打斷了四肢。”
裴肅風一下子攥住許振的手,“你怎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是故意傷害罪啊。”
許振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沒關係,超凡者有治愈如初的手段,我這麼做,隻是為了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許振對裴肅風的助理說:“你在這裏看著他,直到特緝處的人過來,我和風哥去喝杯奶茶。”
裴肅風道:“你還有心情喝奶茶?”
“走吧,”許振拉著他,“你不是找我參加節目嗎,我答應了,咱們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