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錦望了許振一眼,配合地接道:“就是戰爭快結束了的意思。政府軍和反政府軍兩敗俱傷,被一股橫空出世的第三方勢力奪取大權,不過,夏國和白鷹都得到了想要的利益。”
說到這裏,她就有些索然無味,“白鷹在阿魯特的頁岩油產業遍地開花,夏國也宣揚武力震懾了國際,對外大陸的控製也更進一步。後麵就是漫長的和談期,中間隻會出現小規模衝突。”
“橫空出世的第三方勢力?”
“嗯,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青色洪流’這個名字,最後贏得勝利的就是他們,阿魯特的青色革命軍。”
許振放下筷子,“我有四年沒關注過阿魯特的局勢了,幹媽,給我講講吧。”
盛林錦笑道:“你還不如說從來沒關注過。這方麵延之應該比我懂,讓他給你講吧。”
明延之道:“我對青色革命軍印象深刻,尤其是他們的首領路西弗。許振,你不關注外戰局勢,不過,應該不至於連路西弗的名字都沒聽過吧。”
許振搖頭,“沒聽過。”
“好吧。”明延之無奈一笑,“據說,路西弗本名叫路西法,是他父親為他取的名字。路西法長大之後,覺得這個名字太土了,和父親據理力爭,改成了路西弗。”
“這個人不論是能力、秉性、還是行為,都人如其名,像地獄來的魔鬼。”
“哦?”許振產生了一點興趣,“為什麼這麼說?”
“路西弗是雇傭兵出身,四年前,他出現在阿魯特,加入傭兵組織‘劫難’,僅僅花費半年時間,就成了這個組織的一把手。”
“‘劫難’最初為反政府軍服務,在他的帶領下,出賣反政府軍,投靠了政府軍。後來才證實,路西弗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投靠白鷹人。”
“白鷹人想要阿魯特頁岩油的開采權,政府內部反對聲音很大,路西弗作為白鷹人的掮客,幫他們鏟除異己,占領大片頁岩油田,自己也從中分了一杯羹。”
“借此壯大勢力之後,他被阿魯特授予將軍銜,從雇傭兵變成占領一方地盤的軍閥,由此和反政府軍展開拉鋸戰。”
“這個人自己有勢力,不怕阿魯特本地軍隊,而對於白鷹和夏國軍隊,他又很神奇地雙方通吃。白鷹和他有很深的利益糾纏,不動他不奇怪,至於夏國為什麼不動他,就不得而知了。”
許振道:“所以,他就這樣一點一點……把阿魯特改朝換代了?”
明延之點點頭,“這個人能贏,除了自己有本事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得到夏國和白鷹兩方支持。國際上對此議論紛紛,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確實不可思議。”許振道。
“白鷹支持他,無非是因為他承諾讓出油田。夏國支持他,肯定也是有秘密合作。”明延之道,“可是夏國為什麼要跟他合作?這個人冷血無情,嗜殺成性,背信棄義,絕對不是好的合作對象……難不成就因為他是華人?”
“他是華人?”
“對,他有一個夏國名字,說起來,和盛阿姨還是本家。”明延之道,“他叫盛歧。”
許振心中一跳。
他驚疑不定地問:“對了,你還沒說他為什麼是魔鬼。”
明延之遙了搖頭,“這人是一個完全、徹底的變態。隻說一件事你就懂了。路西弗有個外號叫熔爐撒旦,他曾把一千名阿魯特平民關進鋼廠,一個一個地扔到鋼水裏,最後用這批鋼水給自己鑄了一座雕像,取名叫‘一將功成萬骨枯’。”
饒是許振見多識廣,也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國際人道主義組織就沒提出抗議?”
“抗議了,但是沒有證據,無法製裁。”
許振往嘴裏填了兩口飯,像是給自己壓驚似的。
他使勁搖了搖頭。雖然姓盛,但應該不是他……不,肯定不是他。
明延之說著說著,便義憤填膺了起來,“其實,路西弗何嚐不是靠運氣?超凡者遊戲突然曝光,夏國和白鷹都生恐有什麼變數,所以才默契停戰,忙不迭找了他暫時穩定局勢。”
“若非如此,他一個外來軍閥,憑什麼短短四年就能橫空竊國?白鷹和夏國不約而同選中他,無非也是看他根基淺顯,隻能依賴外國。”
許振望著明延之義憤填膺的麵容,再回想他剛才的言談舉止,以及結識以來的一言一行。
若非早就知道明延之的真麵目,許振一定會以為,他就是一個雖精於世故、卻尚存正義的鄰家大哥哥,
“延之,”他誠心說道,“我有點佩服你。”
明延之聞言微笑:“是嗎?佩服我哪裏?”
兩人近距離對視,眼神都清澈透明,仿佛能一眼見底。
火候到了。兩人同時心說。
於是,許振沒有作答,起身道,“你不是一直想見見我的能力嗎,走,切磋一局,你贏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