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兩個許振分別發動能力,均以失敗告終,隨之靈性枯竭,狼狽地跌坐在地。
此時,站在許振身後的第一個許振,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
第一個許振邁開腳步,走上前來,和第二個許振合二為一。
許振蹲下身,捏起明延之的下巴,“黔驢技窮了?”
近距離對視這張沒有麵孔的麵孔,更讓人覺得恐怖。
不知為何,明延之腦中沒有他的五官,卻全都是他高高在上、麵無表情的神態。
“你真的隻有一火,入門境?”他下意識發出疑問。
“不。”許振說,“二火,剛剛進階夢境。”
明延之心情沉重,對方比他低兩個境界,卻能輕易製服他,那他這麼長時間的算計鑽營,又算什麼?
其實,他打不過許振,是因為他根本沒有異獸可供驅使。在正常的超凡社會裏,一個四火馴獸師的實力,是很強大的。
許振鬆開了明延之的下巴,朝他伸出手。
“敵人?朋友?”
明延之扶著他的手站起來,整理好衣服,恢複了斯文形貌。
他臉上泛起一個假笑,“領航員先生可以去大院裏打聽打聽,我明二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愛交朋友。”
確實,許振也覺得,和明延之相處很舒服。
不管是盡心照顧自己營造好哥哥人設的樣子,還是看不慣卻又打不過自己隻能窩囊受氣的樣子,都讓人覺得舒服。
兩人重新落座。
明延之開門見山:“你打算怎麼合作?”
“一力破十會,直接出手攻擊,破壞羅菲爾德的超凡勢力。”
“你這麼做,就不怕激怒羅菲爾德,惡化兩國關係?”
“一定會激怒他的,但兩國關係不會因此惡化。”許振說,“因為在我們成功的那一天,羅菲爾德家族就不存在了。”
明延道:“你說什麼?”
“你不肯去白鷹發展的另一個原因,無非是你在白鷹沒有基礎。瓜分羅菲爾德家族,這份基礎不就打下了?”
“怎麼可能做得到瓜分羅菲爾德?傳承百年的金融巨頭,是你說搞垮就能搞垮的?”
“努力一把,一切皆有可能。”
明延之想象不到,他已經為這件事準備了四年。
殺死羅菲爾德,對許振來說易如反掌。但他仇恨的不僅是一個羅菲爾德,還有令他在白鷹政壇呼風喚雨的龐大勢力。
不把這份勢力打散,就不算大仇得報。
羅菲爾德家族旗下的公司數不勝數,其中軍火和能源是兩大支柱。
軍火是羅菲爾德家族的根基,而能源主要指勢頭一片大好的頁岩油。
頁岩油市場目前的盈利嚴重依賴股市,存在極高杠杆,一旦戳破,會引發一場小規模金融危機。
屆時白鷹隻要增發鈔票,就能把國內的危機轉移到全世界,這不是許振想看到的。
相反,隻要搞垮羅菲爾德的軍火產業,不但能斬斷羅菲爾德的根基,還能縮減白鷹的軍事活動。
如果是在從前的社會,許振一個大學尚未畢業的學生,絕不敢說這樣的瘋話。羅菲爾德集團又不是斯塔克工業,哪能像電影裏一樣,武器線說停就停。
但是,超凡之力讓許振擁有了機會。
在千列歲殺不間斷的勸說下,老羅菲爾德堅定認為,地球未來百年的大背景都將是超凡複蘇,超凡武器便是他們苦苦追尋的下一代軍火。
所以,四年來,老羅菲爾德都在拚了命地研發超凡武器,投資超凡未來。
他敢想敢做,野心極大,堅定目標之後,就把軍火集團的一切都押在了超凡武器的開發上。
他甚至在遊戲裏挑選了一塊風水寶地,雇傭建築師建了一座基地。手底下的奪靈者,平常就在這個基地裏生活,除了不能離開遊戲之外,過得極其舒心。
這四年,倒也產出了不少成果,甚至摸進了簡易秘器的門檻。隻是因為超凡市場還不夠大,所以尚未開始盈利,暫且是一台燒錢機器。
為了經營這台燒錢機器,羅菲爾德的現實產業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縮水,從其他生產線上抽調人力,也導致了正常訂單的急劇縮減。
從阿魯特戰爭的武器供應上就看得出來。開戰第一年,羅菲爾德是最大供應商;開戰第四年,羅菲爾德80的份額已經被其他勢力瓜分殆盡。
超凡遊戲的曝光,對羅菲爾德而言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因為這意味著,他的燒錢機器,即將變成搖錢樹了。
此時此刻,無疑是打擊羅菲爾德的最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