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列星宮抓著頭發，焦躁地在許振麵前走來走去。
“我告訴過你一萬遍了，白鷹首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地方。”
“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再去查。”
“大哥，我是來陪你辦正事的，不是來陪你獵豔的好嗎！？”
“獵豔？千列星宮，說話小心一點。”
“不是嗎？問你這是什麼地方，你不肯透露，隻說是從酒吧搞來的，那我還能怎麼想？”
許振坐在床上，攤開手心，眉頭緊絞，“不應該啊……”
“你在嘟囔什麼？”千列星宮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下，“這字跡怎麼還在，大哥，你幾天沒洗手了？”
他伸手來抓，許振衝他揮拳，“是這支筆的墨水比較持久。”
“嗬，我信了。”
“算了，”許振放下手，“又不是非得靠地址才能找到。”
“你到底在等誰啊，將軍大人？”盧卡斯追問盛歧，“這些天一直守在窗邊翹首以盼，好像一個等待心上人回家的嬌俏少女。”
“也算是心上人。”盛歧非但沒有反駁，甚至接了話。
“？”盧卡斯和丹尼爾對視一眼，大驚失色。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一個在心裏記掛了很久的兄弟。”盛歧說。
“是你以前的朋友嗎？從來沒聽你說過。”
“沒什麼好說的，”盛歧轉過身來，“可是……為什麼他不來找我？”
“要是實在很掛念，你就去找他。”丹尼爾說，“還是你的信息不足，找不到他？”
“也不是，”盛歧說，“算了，就這樣吧。”
四年前分開的時候，他希望許振能忘記那件事，希望他也像其他人一樣，把罪責都推到自己頭上，毫無負擔地生活下去。
所以說了“不必再見”這樣的話，隻願許振能忘記自己。
隻願隨著時間的流逝，讓“歸遠岫”存在的痕跡漸漸消失掉——尤其是在許振的記憶和內心裏，幹幹淨淨地消失掉。
而自己，隻留一個刻在心上的名字，印證這個人曾在世間活過，就夠了。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四年後走在街上，一抬頭就是重逢，而許振仍然清清楚楚地記著他，比他絲毫不少。
他不知為什麼就說了那句“來找我。”
如果許振找過來，他會很高興，沒有找來，好像也不用太失落。
因為這四年來，對他們彼此而言，找到對方一直都不是難事。
但他們始終沒有去找。
盛歧起身離開了房間，“我出去走走，你們繼續收拾，等一切塵埃落定，看完羅菲爾德的結局，我們就啟程回歸。”
“小心一點，別走太遠。”
“哦。”盛歧自顧自出了院子。
過了一會兒，大門被人“哐當”踹開，盛歧瞪著眼站在門框裏。
“我們住的這地方叫花圃街？不是花園街？”阿魯特的軍閥頭子指著院外的門牌說道。
“噗，”丹尼爾嘴裏的茶噴了出來，“老大，你給人家留錯地址了？”
盛歧的臉青了。
“丹林有一條街叫花園街，路西弗，也許你記混了。”盧卡斯說。
丹林是阿魯特的首都。
“丹林有叫花園街的地方？”
“不光有花園街，而且也有886號。我記得，你說這兩個數字在夏國很吉利。”
“你們選這個房子，是因為它的門牌號很吉利？”
“是啊，又有8又有6嘛。”
盛歧單手捏碎了門框，“說起來，坤廖家的小女兒到了待嫁年齡，前段時間又提起親事，你們倆誰娶，猜拳決定吧。”
兄弟倆急忙爬起來，異口同聲：“他娶！”
盛歧冷笑，“這麼謙讓？一起娶也可以。”
“路西弗！”
“叫我將、軍。看來是我對你們太好了，以至於讓你們忘記了我是暴君，屠夫，隨隨便便就把一千人扔進鋼水鑄雕像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