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低垂著眼眸,心底有些自責,她隻知道那麼多,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王賢一死,就算對陳溫有所猜測,還有臘梅為證,可她知道的太少,這線索依舊模糊不清,沒有可以扳倒陳溫的有力證據。
要問的話問完了,燕洛璃囑咐臘梅好好的休息,和寒旭堯出門。
“她不能不死,否則,陳溫不會放心。”
走遠了些,她從懷裏取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遞給寒旭堯。
寒旭堯凝視著燕洛璃的臉龐,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倒是考慮的周全。
衝寒七招了招手,將燕洛璃手裏的藥扔給他。
寒七拱手領命,轉而消失在了屋簷之上。
“璃兒還真是菩薩心腸。”
走廊裏,寒旭堯一把將燕洛璃摟在懷裏,一個轉身,將她鎖在了門柱旁,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的凝視著她的臉龐。
完美無瑕的臉上透著些許的疲憊,寒旭堯不忍心,手指輕饒的劃過耳邊,將她散亂的鬢發繞到耳後。
“王爺不也一樣,王夫人此刻,被藏在了何處?”
燕洛璃眯起眼,嘴角微微一揚,這麼重要的證人,難不成就眼睜睜看著陳溫除掉?
清澈的眼眸裏倒映出他的容顏,四目相對,她已將他的心思看破。
他上前一步,幾乎就要貼上胸膛。
燕洛璃的眼底劃過一絲慌亂,稍縱即逝;頃刻間,又是波瀾不驚。
他俯身,到了她耳邊。
“璃兒如此聰慧,被困在深閨,倒是可惜了。”
暗啞低沉的聲音鑽入耳膜,燕洛璃渾身顫了一下,難道他察覺了什麼嗎?
不,不可能,她應該隱藏的很好。
“那王爺的意思,是讓璃兒女扮男裝,投身朝野?”
她微笑著抬眸,臉上沒有任何的痕跡,他應該沒有發現組織的痕跡,畢竟這麼多年,太子和他查了那麼久,都毫無頭緒。
目光細細的捕捉寒旭堯神情的變化,他的臉太冷,沒有過多的表情,反而什麼都被掩藏了下去。
嘴角動了動,手指刮過她的鼻尖。
“你想得美!”
燕洛璃鬆了一口氣,許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未來及反應,下巴就被他捏住。
居高臨下,深邃的目光似星辰一般燦爛,他凝視著她,緩緩的低頭。
四目相對,所有都被對方吸引,就那麼怔怔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化為了虛空。
“王爺,陳府的人來了。”
秦漢從前廳跑過來,臉上有幾分焦急。
見到他們兩個站在門邊,深情凝望的樣子,又立刻捂住了眼睛,背過身去。
“那還不趕緊端棋盤過來。”
燕洛璃的臉上劃過羞怯,轉身說了一句,秦漢立刻進屋將棋盤端了出來。
擺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燕洛璃煮上茶,端坐在寒旭堯身邊,目光專注於棋盤上,眼底劃過迷茫。
陳府的人,被秦漢的家仆帶了進來,走進院子,看到靖王和秦漢,正凝眉下著棋,不敢輕舉妄動,在不遠處的石板路上跪了下來。
“奴才參見王爺、王妃、秦大人。”
靖王和秦漢,專注於麵前的棋盤,絲毫沒有聽到的樣子。
燕洛璃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他保持安靜。
那小廝納悶了,跪在那裏,也不敢起來,隻能無辜的看向站在一旁看著天空的張揚。
一個時辰過去了,秦漢和寒旭堯的注意力,還在麵前的棋盤上。
陳府來的小廝跪得齜牙咧嘴,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快要廢了,可看到寒旭堯那冷厲的模樣,咬著牙,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