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公主理了理衣服起身,不屑地打量自己的父皇,心底隻有無奈。

如此帝王,難怪整個南楚世風日下,走到快要滅亡的邊緣。

她是要去,如今唯一能夠改變這個局麵的,隻有寒旭堯和燕洛璃了。

慷慨陳詞完畢,鳳儀公主對著皇帝行了禮,便自顧轉身離開。

走出南書房,鳳儀公主不敢耽擱,即可命人備車朝著國賓館趕去。

早早的,燕洛璃就在院子裏泡好了茶,一麵喝著,一麵看著天上的太陽,嘴角掛著毫無溫度的笑容。

沒等多久,宮女就來傳信,說是鳳儀公主來了。

燕洛璃命人將她請進來,兩人在院子裏大樹下的石桌邊對坐。

“什麼風,把公主你給吹來了?”

不緊不慢地倒茶,燕洛璃笑著將茶杯推到了鳳儀公主麵前。

鳳儀公主不緊不慢地接過,端起,輕抿了一口,隨即將其放下,抬頭望著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明媚的陽光穿過縫隙,在桌子上落下斑駁的影子。

多好的天啊,隻可惜,物是人非。

“哎……”

她長長歎息了一聲,目光回到了燕洛璃身上。

“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又怎麼能不來呢?”

說著,她露出笑容,隻是滿滿的蒼涼。

燕洛璃假裝沒有看見,雙手托著腮幫,盯著天上的白雲。

“你想我說服皇兄退兵嗎?”

漫不經心地說著,燕洛璃端起茶壺,有給鳳儀公主滿上。

不等她回應,燕洛璃繼續往下說。

“那是不可能的,我東月的先皇知道如今的陛下拐走了他最心愛的女兒,那個時候他早就有了覆滅南楚之心,且這份遺誌在我皇兄心中根深蒂固。

如今大軍壓境,你覺得,我還能勸服的了嗎?”

一席話說得鳳儀公主啞口無言,她來時,就已經做好了,被她拒絕的準備。

可聽她親口這麼說,心裏還是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似乎裂開了,隱隱作痛。

她果真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燕洛璃了。

默默地垂下腦袋,她不知道還可以跟燕洛璃說點什麼。

血海深仇之間,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更何況還要她親自饒恕自己的仇人。

“要我去,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你的父皇能夠做到昭告天下,他當時在東月做了什麼,對我的母親,對我又都做了什麼,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直接將話撂下,燕洛璃已經沒有再繼續談話的興趣了。

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又回頭。

“鳳儀公主天資過人,你不妨可以自己去東月試試,可否說服我的皇兄。既然來了,就去見見寒旭堯吧。”

丟下最後的話,燕咯璃就丟下鳳儀公主,自顧回了房間。

鳳儀公主愣在那裏,瞳孔倒映著燕洛璃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走吧,我帶你去間寒旭堯。”

月無涯站在遠處,見鳳儀公主愣在院子裏沒有動靜,走過去溫柔的向她伸出了手。

“宸王?”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在陽光下透出玉一般的光澤,不禁再次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