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捋著胡子，笑得爽朗。
“衡王殿下告訴我璃丫頭的情況不是很好，所以微臣就趕來瞧瞧。”
笑嗬嗬地解釋，洪天權左右打量了一圈。
“璃丫頭和衡王殿下呢？”
沒見到人，洪天權刻意岔開話題。
“他們出去了，估計過會兒才能回來，國師還請稍後。”
說著，他給了身後的侍從一個眼色，那人就急忙跑了出去。
洪天權微微頷首，笑著端起桌案上的茶盞，不再說話。
月無涯銳利的目光打量著他，再次打破了平靜。
“來南楚之前，應該去見過我皇兄了吧，皇兄有什麼話帶給本王？”
洪天權的手一顫，慢慢將茶杯放下，仍舊保持著剛才的笑容。
“王爺還真是慧眼如炬，東月陛下倒是沒讓微臣帶什麼話，隻是囑咐微臣，讓微臣照顧好公主殿下。”
他知道，月無涯最是在意燕洛璃，說著，他又看向門外，再次轉移話題。
“聽聞公主劫法場，救了寒旭堯，將他留在身邊做奴隸，不知可是真的？能否讓微臣去看看？”
臉上露出好奇，洪天權覺得自己有些唐突。
果然，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東月，且是月無湮比較關注的。
月無涯也不好推脫，順道起身，領著洪天權往後院走。
燕洛璃和蕭炎在街上閑逛，雖然是到處走走，可燕洛璃的眼睛可一直沒有閑著。
京城的地勢，雖然她清楚，但還是要親自看一遍。
“心兒，這裏你來回走了好幾遍了，你在找什麼？”
蕭炎不解地看著燕洛璃，滿眼疑問。
“這裏的弄堂不好，直對著皇宮的西邊，正好是你帶著秦湘撤離的路線。”
燕洛璃指著半山腰的皇宮，又指向不遠處的西城門，繼續補充。
“從西城門離開之後，你們就直接北上，朝著北齊去。”
“你，你什麼意思？”
蕭炎不太明白，這是又要他離開的意思嗎？
“這個計劃，你不要告訴洪天權，也就是我師伯，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給我下了迷心之術，為了幫我皇兄完成他的統一大業。
蕭炎，你聽著，你必須安全回到北齊，如果北齊沒有了你，將來恐怕……”
燕洛璃欲言又止，下意識地抓住了蕭炎的胳膊，滿臉的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又怎麼會被困在如今的局勢之中。
此生，她最虧欠的，就是蕭炎。
“你……心兒，你……難道，這不是權宜之計，是為了幫你完成計劃的嘛，怎麼……”
“其實你心裏也清楚，既然已經走到這兒了，何不更進一步，那月無湮自然也是這麼想的，我已經阻止不了南楚覆滅，但我起碼能夠保住你。”
輕描淡寫地說著，燕咯璃往前兩步，輕輕摟住了蕭炎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膛。
蕭炎傻傻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從她的話中，他可以隱約感覺到，暴風雨的腳步越來越近。
下意識的伸手，緩緩將她抱緊。
擁著她，才覺得這個世上還有東西值得留戀。
“心兒……”
他低低地喚著，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眼睜睜看著她孤身赴險，他是做不到的。
可他的心思，又逃不過燕洛璃。
因為他們的心，是相通的。
“蕭炎，我答應秦湘，事成之後，給她自由，我怕我分身乏術，我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