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湮飛過一道冷光，劉公公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
“奴才多言，還請陛下恕罪。”
劉公公低下頭，滿臉忐忑。
好在，月無湮無心為難他，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剛看到求親的國書之時，他的確是想答應的，不管北齊目的為何，至少可以刺激寒旭堯。
可燕洛璃的那番話，卻是不無道理，月無湮有些兩難。
寒旭堯！
那麼，朕就先拿你開刀！
他的眼神驟然變冷，嘴角慢慢浮現出冰冷的笑意。
燕洛璃默默回到了營帳，麵色極為凝重。
剛才說的話，她很清楚，雖然攪亂了月無湮的心神，但同時也是增加了自己的危險。
目前的情況，得趕緊想辦法脫身。
她想了想，將這個消息送到了寒旭堯的軍營。
天色微微亮起，東月的軍營亂做一團。
“走水了！走水了！”
刺耳的銅鑼劃破了寂靜的清晨，熊熊火光將整個軍營都染成了火紅色。
燕洛璃跑出營帳，看到滾滾的濃煙彌漫軍營，糧草已經淹沒在大火之中。
士兵們匆匆忙忙的趕著救火，灰頭土臉，氣喘籲籲。
“報！——”
就在這時，派去的探子急匆匆跑回來。
“啟稟陛下，南楚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離軍營已經不到二十裏！”
什麼？！
月無湮頓在原地，皆些的轉身，望著黃沙和濃霧彌漫的前方。
他還真是大意了，竟然沒有料到，寒旭堯會在清晨動手。
可惡！實在是可惡至極！
“救火的繼續救火，其他的士兵立刻整軍，隨朕出戰！”
他的眼裏迸發出怒火，果然，寒旭堯的存在就是一個威脅！
這一次，他必須將她血刃沙場！
“是！”
探子領命，轉身就要去傳令，被急忙趕來的月無涯給看住。
他袍子一撩，半跪在月無湮的麵前。
“皇兄三思，皇兄您是一國之君，切不可意氣用事，這一仗，臣弟願領兵前往！”
“涯？！”
月無湮低頭打量這個從來都與世無爭的弟弟。
眉目如畫的容顏，那雙微垂的眼眸裏帶著無比的堅定。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表情，不禁令月無湮微微一怔。
見月無湮沒有反應，月無涯再次請命。
”請皇兄恩準臣弟領兵出征！“
溫潤的話語，帶著無比的柔情，但又想事磐石一般，擲地有聲。
月無湮微微後退了兩步，才勉強點頭。
”好，你去吧。“
”謝皇兄！“
月無涯拜謝，利落的起身，轉身走向淩亂的軍隊。
風吹過，撩起他的長發，那動人的身影落在月無湮的眼裏，有片刻的愣神。
這一刻，他有一種感覺，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就好像，這個人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涯！”
月無湮下意識地出聲，這可是月無涯第一次上戰場，他心裏有著隱隱的不安。
“皇兄還有何吩咐？”
月無涯停下腳步，轉身，溫潤的眼眸注視著月無湮，那雙眼睛還似從前一般幹淨透徹，沒有一粒塵埃。
看到這樣的眼睛，月無湮的內心，總有愧疚漫上心頭。
砸了砸嘴，他不知到該說點什麼。
“平安回來。”
最終，心裏所有的話就隻彙成了這四個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