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記得，當年那個軟軟小小的女孩坐在葉策的腿上，“安靜”的模樣。
那是一種讓人心酸的安靜，別人問什麼，她回答什麼，而且反應得很慢，回答得也很慢。
沈予文見過那樣的玥玥，而如今，比曾經要好，但是，玥玥的反應速度和語速確實慢了下來。
“玥玥自己待一會兒好不好，我去找段默逸回來陪你玩。”沈予文裝作無事，笑得柔和。
葉玥兮點了點小腦袋，沒有說話。
沈予文深深地呼出一口涼氣，起身走出病房。關好房門，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淚，目光變得決然冷厲。
她確是不太喜歡段默逸，不過，無論誰都好，隻要能幫到玥玥，她誰都可以接受。
“手術中”這三個大字亮著紅燈，動手術的隻有變態和奇葩兩個人，所以不會有人中途出來告訴他們結果好壞，他們隻能等待，耗費無盡耐心去等待。
等待手術結束，變態和奇葩能給他們的結果。
安靜的走廊，段默逸和管家都沒有說話。兩個人，一個坐得筆直，一個的姿勢則有些頹然。段默逸就差沒有躺在長椅上。
剛打算閉目養神，他就察覺自己麵前站了一個人。管家在這，他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因此隻是慢悠悠地抬起眼簾。
看到麵前的是誰之後，段默逸一秒恢複正常坐姿，原本半睜半閉的眼睛一下子精神地瞪大了。
按照常理，沈予文應該在照顧小兮。如今，沈予文一副“麻煩大了”的表情出現，那就說明……小兮……
看到段默逸看向自己，沈予文才開口，“段先生，你能不能下去陪陪玥玥，玥玥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
沈予文怕嚇到段默逸，隻是說不太好，段默逸看到小兮之後，才知道“不太好”是多麼不好。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甚至還在玩手機，可是……她的反應速度……很遲緩，那不是刻意的遲緩，仿佛她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那樣。
下麵有了段默逸，沈予文選擇待在手術室外麵等葉策。至今為止，葉策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讓玥玥好起來的人，至於段默逸，他以後或許做得到，但現在一定不行。
被認為不行的段默逸，還真的不太行。
手術室大門打開，走出來的卻隻有變態。變態看向走廊那邊，卻沒有看到段默逸。他目露疑惑，踱步走向管家和沈予文。
管家和沈予文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變態。
變態摘下口罩，目光認真，把手上的病例夾遞過去給管家，“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等葉策先生醒來，隻需要再調理一個月，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不需要康複治療？”聽到變態這麼說，沈予文鬆了一口氣，隻是她不太放心，又問了一句。
變態搖了搖頭，“不需要的。葉策先生的腿已經徹底好了。”
這下，沈予文才是真正放心下來。
葉策好了，那就代表玥玥也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