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走進一奴婢,穩穩端著一個玉慈碧石造成小酒杯。那奴婢將酒放在屋內那桌上,輕輕關上門。
看了一眼床上那臉色蒼白,咳嗽不斷的人。輕歎了一口氣。
“娘娘,皇上賜了一杯酒。”
床上那位聽了,冷笑一聲。隨即又是猛咳了一陣。然後示意讓那奴婢扶自己起來。
那奴婢見了,連去攙扶。眼底有著說不盡的心酸。這皇後,當的可謂是毫無臉麵。
曾經的太子,娘娘嫁給他的五年間,對她確實是愛到了骨子裏的,但是,說來也奇怪,自從太子殿下前幾日成為皇後,就再也沒有宣見過娘娘。
甚至,甚至還納了幾位絕世美人到這宮中,這太子殿下曾經答應過娘娘,永不納妾,白頭偕老!
這帝王心還真是,難測……
在宮中呆的比較久的下人們隻是笑笑,這種事情他們見多了,莫不是因為太子妃背景強大,就是少年時的春心萌動,現在隻是成熟了而已。隻是苦了這位娘娘了。
而且這位皇後娘娘脾氣也變得及其古怪,換作以前,娘娘的名氣可謂是極好極佳的,甚至是在江湖中也是獲得了許多俠士的青睞。
現在的娘娘,動不動就對一同陪來的奴婢碧空動手,常常聽到碧空的驚嚇哭泣聲,以及看到她身上的處處傷痕,極為恐怖。
而這位娘娘對宮中的下人自然也是沒有好臉色看,常常冷著臉,這麼一對比,那位最為受寵的妃子可是溫柔的如水一般。
“碧空,我也是將死之人了,就在陪我演這最後一出戲吧,咳咳,你也過得不容易吧?”
那奴婢將她扶到椅子上,歎了一口氣:“娘娘,您當真不讓奴婢我去……”
“噓,隔牆有耳,而且,我這不是自願的嗎?”
她拿起酒,欲喝下。
門外一聲齊齊的浥才人到,皇後輕輕笑了笑,把酒一傾,送入腹中。
隨後,她給了那奴婢一個眼神。那奴婢也是心裏無奈,把酒杯,接過,用力一摔,然後跪在地上,依娘娘往常的指令,做出一副楚楚可憐之樣。
而浥才人到時,便是此上這副模樣。浥才人早已見怪不怪,僅自己來到宮中,這皇後在下人的口中便是這副不討喜,常常罰這奴婢,冷眼對待其他下人的模樣。
她笑了笑,似罵非罵道:“你這奴婢又讓姐姐不開心了,真是罰過上千遍也不長記性。先起來,把這裏收拾收拾。”
碧空一一應到,等她處理完後,浥輕塵又道:“下去吧,我來讓姐姐開心開心。”
等碧空走後,屋內也隻有浥與皇後二人。
皇後開口:“浥昭儀今不是受皇上寵愛,升為昭儀了嗎?怎麼,這些下人如此無禮,怠慢了妹妹你。”
“姐姐,不是那樣的,可別誤會了。我若用這身份,來見姐姐,姐姐心裏可能會不悅,可不是?”浥輕塵緩緩走過來,找了一個靠她近的位置,坐下。
“我已是將死之人,哪管這些,哪有昭儀你,得皇上寵愛及財權一身呢?”
說著皇後臉色越發蒼白,甚至白的有些不正常了。
浥輕塵聽後手不自覺的微微收了收,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可是麵前人的情況實在是讓自己不得不信服。
“姐,姐姐。你說的…不,是那酒!”浥輕塵回過神,反應過來,剛才那酒肯定有問題!
“浥昭儀,浥輕塵。是個好名字。渭城朝雨,有了個浥輕塵。妙,很…...咳咳咳。很熟悉的名……咳咳咳咳!!”
話還未說完,一口鮮血吐出。因為靠得近,些許濺在浥輕塵身上,皇後略有些歉意地拿出手帕,想為她拭去。
可這浥輕塵卻像失了魂似的,立馬眼淚落下。這讓憶辭不禁愣神了。
“姐姐,你!”浥輕塵忙用袖子為她拭血,也不嫌髒。
想不到竟然有人,會為了自己流淚,會在自己臨死之前,不是哈哈大笑,也不是句句諷刺,而是這麼對待自己。不知是該笑還是該……
“幽——雪……”浥輕塵緩緩道。
幽雪?嗬,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她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