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在辦公室裏坐了幾年,確實有退步,和幾個臨時搭的隊友配合也不好。
最後的結果是嚴語陽那隊小勝。
沈清丟了瓶水給沈南,托著下巴挖苦他兩句:“果真是不行了埃”
沈南到底有些競技比賽對贏的渴望在的,他不會對著沈清發脾氣,但選擇沉默不語消化輸了的結果。
視線淡淡掠過他的臉,沈清雲淡風輕地加上一句:“他給自己選的隊友比分配給你的好,論個人表現絕對是你打得比他好。”
沈南仰頭一口氣喝下整瓶水,站起身笑著揉亂沈清的頭發:“不得了,我們沈清還會安慰人了。沒事,我也不是輸不起,籃球比賽團隊遊戲。”
嚴語陽這時向他們走過來,肩上搭著條白毛巾,背對著晚霞笑盈盈說:“該履行承諾了吧。”
沈南看向他,擰緊了瓶蓋,“你說吧,什麼懲罰。”
嚴語陽大笑:“別這麼嚴肅嘛,懲罰就一起吃頓飯吧,我請客。”
這算什麼懲罰?
“就今晚吧,沈清一起埃”嚴語陽說,“難得聚聚。”
聞言,沈清擺了擺手,“我就不去了,我可沒參與你們的賭局,不用接受這個‘懲罰’。”
嚴語陽耐心問:“不是懲罰,就當是賞個臉。”
沈清看了眼沈南,還是應下了。
餐廳還是嚴語陽找的,開設在一棟棟寫字樓中央,用餐的客人許多都穿著辦公室服裝,精英模樣,有的隨和,也有的擺出一副了不起的作派。
要說沈清和嚴語陽其實真的不熟,沈清高二那年才因為看沈南打球認識他,在校期間沒說過幾次話,加上沈清其實不怎麼喜歡嚴語陽給人的感覺,對他的態度一直頗淡。
沈清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挑剔,比如,她不喜歡嚴語陽笑起來的樣子,他的笑容沒有給人以陽光溫暖的感覺,不似謝辰,笑起來很好看。
雖說謝辰不怎麼笑就是了。
她側著上半身,看窗外車水馬龍,陰沉沉的天倏然間飄起了雪花,詫異地抬起頭,眼中有微光閃爍。
去年她盼了許久的雪並沒有在a市落下,枯敗的冬季顯得蕭瑟又無趣,今年的夏季尤為炎熱,她本不抱希望了,未曾想卻等來了一場飄飄灑灑的白雪。
要不怎麼說世間總是事與願違的事多。
“謝辰,回來了嗎?”
一句問話忽然拉回了她遊蕩到餐廳外的思緒,問這個問題的人是嚴語陽。
沈南說:“回來了。”
嚴語陽一直掛在嘴角的半永久笑容驀地消失,眼裏的光亦隨之黯淡。
他用公用勺挖起滿滿的蝦仁裝進沈清麵前的小碗,低垂的眼漠視了兄妹二人疑惑的視線。
隻聽嚴語陽又說:“那你們應該很高興吧,哥哥回來了。”
沈清沉默良久,遲遲沒有動筷。
嚴語陽認識謝辰嗎?怎麼會突然問起。
她在記憶裏搜尋才堪堪想起,他們似乎是有過一麵之緣,也許是作為朋友嘮家常的一句簡單問候。
這一尋,又引得沈清想起謝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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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藝術節,恰好在謝辰回來的幾日中,沈清便邀他去看。
那日沈清和沈南一大早就趕往學校,胡亂塞了三明治到嘴中就由司機送去。一整日,學校停了所有課,由學生們為自己班級的表演做準備工作,最後要pk名次,比個高下,沈清和沈南作為同級不同班自然早早設下賭局,輸的人要聽另一人差遣三天,趕巧謝辰回來,便由公正公允的他來見證。
沈清所在的高二1班準備的是一個自編的童話劇場,所有布景皆由學生親手繪製,竭力還原森林場景。
而沈南所在的高二3班準備的則是一個帶了劇情的歌曲串燒,沈南偏巧生了一副好嗓子,當了主唱。從初中開始每年的十佳歌手他未曾落下過,和沈清的破鑼嗓子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