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李迅是那樣的人。”
“可不是嘛,我聽說那個被抓的投資人,當初就是為了沈清才投的這部劇。”
“……真是絕了,把我們都當成工具人了。”
“長得好看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煩死了,為了個沈清廢了我們這麼多人的努力。”
不久過後,《玻璃春光》的拍攝重啟。
投資人由嚴語陽換成了另一位神秘人,導演被換,已經拍攝的劇情將進行重拍。
好在拍攝進度才走了五分之一,從頭來過好過煙消雲散,劇組的人大多還是欣喜地接受了,隻是說過沈清壞話的人自然被換了。
傳話的人說:“受害者有罪論的人不配待在我們劇組。”
當日被沈南送回酒店房間的沈清一直睡到了淩晨四點才慢悠悠從迷糊中醒來。
她扶著額,不知道這幾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被換了。
“醒了?”
黑暗中突然出現的聲音令她一驚,一秒後,她聽出那是謝辰的聲音。
她顫著聲問:“謝辰?”
“是我。”
她這才放下懸著的一顆心。
話音落,床頭的燈陡然亮起,照亮一方區域的燈光讓沈清不至於陷在一片黑暗中。
過了半晌,謝辰走了過來,走進了亮光。
他先是遞過來一瓶水,瓶口湊到沈清幹裂的唇邊。
沈清瞧了他一眼,咕咚咕咚地喝下三分之二瓶,潤濕嗓子,這才舒服了點。聲音也沒有剛才那般啞了。
“發生什麼了嗎?”她捂著頭頂,“有點頭疼。”
她隻記得自己在日料店,跟蹤李迅沒有查出什麼,回來後喝下飲料就一陣頭暈目眩,再醒來就在這裏了。
謝辰傾身抱住她:“嚴語陽和李迅,合謀在你的飲料裏下了藥,想帶你走。”
沈清一驚,雙手下意識揪住了謝辰的衣角,拉出一道道的褶皺。
“然後呢?”她小聲問。
“他被抓了。”
“那,那,沒有發生什麼吧。”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被侵犯過的感覺,但是又有些疑惑。
“是你的助理幫你換的。”
沈清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出神地想了想:“嚴語陽和李迅果真有關係。”
“針孔攝像頭的事,也是嚴語陽指使的。”
沈清皺起鼻子,一臉不可置信和嫌棄。
再怎麼樣,她也沒法想象和自己同一個學校出來的人竟會做出如此之事。
消化了許久這信息量,歎了口氣:“人不可貌相。”
嚴語陽怎麼說長得也算周正,平時文質彬彬,雖然給人的感覺不舒服,但也沒人會把他往變態身上想。
謝辰輕輕“嗯”了一聲。
他去和嚴語陽談過,大抵明白他是怎麼變成如今這樣,但明白不是諒解。
遇見沈清以前,他是學校裏被追捧的學長。
學習成績好,家境不錯,打球好,就連沈南這樣家境的人對他也是很尊敬。他的自尊心是膨脹的,直到見到沈南的妹妹,總是淡淡地看他,每一聲招呼都疏離冰冷。
嚴語陽很“喜歡”沈清,又或者是喜歡一種征服欲。他想看沈清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也喜歡上自己,於是征服沈清似乎成了他的目標。
他一步步走,覺得總有一天能達成他的目標,直到看見沈清身邊出現的謝辰。
原來沈清是會那樣笑的,是會那樣依賴的。
而謝辰呢,和沈清看他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冷淡疏離,沒有半點親近。
嚴語陽自傲的外殼下是自卑的心理。
淡淡的語氣和眼神會讓他覺得對方是不是看不起自己。
與此同時,他在自我攻陷。
他看著謝辰,明白自己樣樣不如他,卻不肯承認,這讓他變得十分分裂。
在沈清麵前他亦是自卑的。
與其說是喜歡沈清,不如說是當他知道謝辰回到了沈清身邊後,他還怕謝辰和沈清會和好,甚至更進一步。
那樣的感覺,會讓他覺得自己又輸給了謝辰一次。
嚴語陽就是在這樣的心理中,慢慢變得扭曲,在自傲的外表下變得愈來愈自卑。
選擇和餘蘇蘇各取所需也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們兩個被抓了,那劇怎麼辦?”沈清沉默了半晌,猛然想起了工作。
謝辰撫了撫她的頭頂:“沒事,交給我。”
隻不過,劇組多少是要放一會假了,需要一點時間去處理。
謝辰叫來了一些餐點,陪著沈清在房間裏吃。
等到清晨時分,房門被敲響。
沈清腦中的警鍾響了,二話不說,跳下床就將謝辰推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