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費奇的話,於藍星差點要笑出聲了。
費奇瞪大眼睛天真的看著他,好像隻要他撒撒嬌,所有的蟲子都會寵著他,向著他,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於藍星輕輕的對費奇笑了笑,在費奇眼裏希望的光越來越亮時,他黑色的瞳孔閃過冰冷,在費奇充滿希望的注視下,緩緩說:
“我為什麼要幫你,因為你給我注射信息素誘導劑嗎?”
費奇像喪失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
“嗚嗚嗚嗚嗚嗚……”
費奇雙手捂臉,崩潰的大哭。
於藍星神色冷淡的注視著眼前這隻雄蟲。
愚蠢又惡毒,一隻典型的被蟲族過度保護的雄蟲。
此刻的費奇絕望的躺在地上,他向來幹淨昂貴的衣服被拖得滿是髒汙,金色的頭發也淩亂的粘在額頭上,依稀能看出昔日高貴雄蟲的樣子。
於藍星靜靜的看著狼狽的費奇,他瞳孔黝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是看他此刻太過可憐,於藍星冷淡開口,:“如果我是你,會把這件事公開,來尋求保護。”
費奇聽到這句話卻像是被碰到了底線一樣,他瞬間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這是在害我!”
“如果這件事公開了,我還有什麼顏麵繼續待在首都星。”
接著他又迅速緩和起來,不停的啃咬自己的食指,自欺欺人神經質的重複著:
“我不能離開首都星的,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有事的……”
於藍星見費奇還是這樣一副模樣,覺得他又愚蠢有可憐。
他嗤笑了一聲,轉身上樓了,沒有理會在自己家縮成一團的費奇。
可是到了晚上,於藍星被周圍刺耳的轟鳴聲驚醒了,他才後悔沒有把費奇趕走是對麼一個愚蠢的決定。
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抵上他的脖子,冰涼的刀刃緊貼著他的皮膚,帶來了陣陣寒意。
一個模糊的黑影俯身在床邊,黑暗裏他的呼吸急促又模糊。
於藍星微眯了眼睛,他試圖看清眼前眼前拿刀的蟲子,可是逆著光,於藍星看不清他的臉。
蟲子並沒有傷害他,於藍星能感覺到他冰冷審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打量。
與此同時,於藍星家外被重重包圍了十幾輛飛行器,狙擊手們也早已就位,逃犯萊納進了這棟房子。
可是他們不能輕易攻擊,因為萊納極有可能挾持了這棟房子的主人——雄蟲於藍星。
凱德陰沉的站在指揮艦上,他身上的抑鬱幾乎能滴出水來,任誰都能看出他已經位於瘋狂的邊緣。
凱德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在努力克製自己瘋狂的情緒。
他竟然讓雄蟲置身於危險當中……
凱德的手控住不住的顫抖,他深藍色的眼睛近乎黑色,像是即將孕育一場風暴。
一位身穿軍服的雌蟲進來了,他來到了凱德的後麵,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雌蟲恭敬的對凱德說:“將軍,據對周圍的調查,別墅裏應該有兩名雄蟲和逃犯萊納。”
凱德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雌蟲想到他的將軍與房子主人於藍星網上的那些花邊新聞時,
“試著和他談判。”凱德冰冷的聲音傳來。
軍雌收到了凱德的命令,立刻退下了。
凱德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他一定要下達最準確的命令。
他的雄蟲可能正置身於危險,而他卻無能為力。
他從不信蟲神,但在這一刻,凱德真心希望蟲神可以保護好他的雄蟲。
他一定要救出雄蟲,於藍星不能有事。
於藍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外麵傳來的鐳射光與刺耳的警報傳到了於藍星的屋子裏,讓他的耳朵有些疼,飛快跳躍的心髒和太陽穴的跳動韻律一致,這種滋味讓於藍星很不好受。
夜晚的空氣有些冰涼,於藍星僵硬的躺在床上,後背卻出了緊張的汗,他不知道眼前的雌蟲是否會殺了他。
借著月色,於藍星能勉強看清眼前是一位肌肉結實,身材高大的雌性。
雖看不太清他的臉,於藍星也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星際逃犯萊納,連殺了兩名雄蟲的罪犯,或許,現在是三名了。
許是察覺到了於藍星的目光,萊納低低的笑了,他的聲音嘶啞,帶著顆粒的金屬質感。
萊納用刀背緩緩的劃過於藍星的側臉,他語氣帶著惡意的說:
“瞧,我發現了什麼,一隻雄蟲小美人。”
突然,凱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他的聲音被電流放大失去了他原有的質感,理智又冰冷,
“逃犯萊納,我是凱德,請迅速放下武器,我願以我的名譽為擔保,和你談判。”
萊納陰沉的笑了,他輕微俯身,於藍星捕捉到了來自萊納身上的血腥味,月光順著金屬刀背反射到了萊納身上,於藍星看到了一雙陰狠嗜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