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吳剛被趙懷玲拉走。
封信被打開,裏麵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三頁紙。
真是看的起她顧傾之。
光七出之條都給列了五出,不孝順父母長輩,淫亂不堪,膝下無子、善妒、長舌之婦……
順便也指出了,她嫁入丞相府後,各種奇怪事件,包括無辜出現在府中一個角落裏的死貓都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原因死的。
她咋舌良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看到最後,點評到了主題,她與白修然本就沒有拜堂之禮,但白家也不是一個不講理之人,既進了白家門,也曾算是白家之媳,所以特意休書一封,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相欠。
就說著古代人迂腐,休書就休書嗎,拐彎抹角說了那麼多,就為了證明,全是因為你做的不好,迫不得已才休的,他們根本就不是壞人。
為了表誠意,顧傾之也親自寫了一封信回過去。
她寫的是一封和離書,簡單扼要,她與白修然一直就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雙方均無感情,特此和離書一封,從來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這信,她連著手中的一封信全部讓人送到了丞相府給管家王仁義。
等白修然回來後,一並交給他。
顧雷霆是晚上的時候,聽到下人小聲說著休書的事,才知道白家把他女兒給休了。
“你現在還有心情坐這裏,跟我去白府。”顧雷霆見著顧傾之晃著秋千,一副無謂的模樣,哪都火大。
讓她不要出門,她偏出門。
他連事都沒談,快馬加鞭的回來,人好歹沒事,偏偏惹出各種閑言閑語。
女人家的最在意的就是名譽,現在她是徹底都沒有。
以後還怎麼見人?
如今被白府不明不白的給休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去解釋一番。
傾之本來就是被人陷害的,白府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一紙休書,不是火上澆油嗎?
“爹,休了就休了吧,上趕的買賣不是好買賣。”
看著她連說話都沒有波瀾的樣子,惹出這麼大麻煩,她都沒有好好反思嗎?
這還是他的好女兒嗎?
“不行,我一定要討個說法,這個關頭送休書什麼意思?這不是坐實了外麵的傳言嗎?”顧雷霆氣歸氣,但是總歸是自己女兒,還是護著,為她著想。
若是香陵城的人知道,她被白府給休了,所有人更加確認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人言可畏,他不想自己女兒被人指指點點過一輩子。
這就是父母吧,關鍵時刻,他們站的永遠在自己兒女這邊。
顧傾之鼻子有些酸澀,這才揚起頭,眼中有淚光點點,“爹,你信我嗎?”
她不是鐵人,外麵那些謠言,她聽的很多,可說她都是微笑接納,軟弱這種東西,對著外人就是給人嘲笑的資本,唯獨對著最親的人,才會放鬆片刻。
顧雷霆很久沒看見她這般模樣,心裏仿佛針紮似的疼,驀然就想起,她講的那個故事,最後也是不得善終嗎?
把自己的女兒摟進懷裏,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哭聲,恨不得將那些陷害的人千刀萬剮,有什麼衝著他來,憑什麼對付他的女兒。
“傾之啊,你是我的女兒啊,我怎麼能不信你。”他沙啞著嗓子說道。
喬神醫天黑後也來了顧府,白日聽太多閑言碎語,直接讓護衛他們趕人,讓半世堂停業幾天。
剛走進來,就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
事情都發生幾天了,他終於聽到臭丫頭的哭聲了。
他真怕她憋壞了。
“神醫。”吳剛走在一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喬神醫看了他一眼:“你也別自責了,當時即使你跟著進去,也會被迷暈,別人就是做了萬全之策,那個酒館裏麵到處都有讓人暈倒的迷藥。”
吳剛並沒有說話,這不能減少他半分自責。
“不過,我查到這事是誰做的。”喬神醫看著遠處的身影,冷冷的說道。
吳剛又是一鞠,對付壞人的事,一定要算他一份。
喬神醫看著顧傾之背影出神了一會兒,也不上前打招呼,轉身走人。
“神醫,不跟夫人打招呼嗎?”吳剛問道。
“哼,夫人?”喬神醫不爽的念了這兩個字,“她不是被休了嗎?哪來的夫人,明明就是顧家的千金小姐。”
他最是看不慣白家此事的做法,不等事過去後,再寫休書,偏偏這麼敏感的時候。
吳剛沒想到連喬神醫都知道休書的事了,隻怕香陵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了。
趙弘文聽到的時候,愣了許久。
以著白家的身份,的確會休書一封。
可是,白修然都沒有回來,這休書定是白家的眾位長輩決定給的。
隻怕如今顧傾之是雪上加霜,他是不是要找個時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