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然並未回她的話,而是慢慢渡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專注的看著她。
黑白分明的眼中淌著醉人的溫柔。
若這世上,所有的溫柔都該有名有姓,那他的溫柔注定姓顧。
“傾之。”他沙啞著嗓音,另一隻手描畫著她的眉,她的眼……
顧傾之的毛都快豎起來,瞌睡什麼統統消失不見,瞪大著一雙眼睛,防備的看著他,這人今晚太不正常。
許是對方理解錯她眼中的含義,那手停留在她嘴邊遲遲不肯離開,“傾之,我很高興。”
高興?
高興什麼?
顧傾之的大腦還未開啟,就已經死機。
他,他,他,竟然親她……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但今夜的卻又格外不一樣。
到底哪裏不一樣,她已經沒有能力思考,她感覺對方仿佛撒出一張網,牢牢將她捆住……
所以,她錯過他眼中的虔誠,至此一生,他定不會負她!
顧雷霆從顧傾之把人帶進來時,就已經有人過來通報。
頭疼的把手中的賬本放下,這算是回答他白日的問題嗎?
翌日。
雨停了,白晨軒的燒總算也退了。
顧傾之本人打算讓人做些吃的送到房間來,下人過來稟報,說是老爺讓她去吃早餐。
無奈,隻好把白修然一起帶著,還是另外讓人做些清淡的給白晨軒。
“爹。”
她訕訕的摸著鼻子,白修然倒是落落大方,很鎮定的看著眼前威嚴的男子。
“嶽父大人。”他鄭重的行了一禮。
顧傾之差點嗆到自己,趕緊瞧著顧雷霆。
主位上的男子仿若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般,不緊不慢的擺弄手中的餐具,“傾之,過來坐。”
“好。”
顧傾之謹慎的答應一聲,拉著白修然跟她坐一邊:“麻煩再拿雙碗筷過來。”
她爹絕對是故意的,桌上就擺了兩雙碗筷,她明明都知道告訴通傳的人,白修然跟她一起過來吃飯。
“我不知道我們顧府還來了客人,傾之,你怎麼沒跟我說?”顧雷霆一雙眼睛銳利的看著白修然,以前,他還挺滿意這個女婿,自從休書後,他不管跟白修然有沒有關係,總歸是給了休書,兩家再無瓜葛,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哈哈,這哪能算客人……咳……”她話沒說完了,就見著顧雷霆一個眼風掃過來,如台風過境,她立馬閉嘴,得,她還是不要說話。
“小婿昨夜來的匆忙,怕打擾嶽父大人的休息,這裏,小婿先向嶽父大人陪個不是。”白修然鎮定自若的站起來,朝著主位上的男子行了一個拜見禮。
“整個香陵都知道,我們顧家早就沒有女婿,這如今又打哪冒出來一個賢婿?”顧雷霆咄咄逼人道。
白家的一紙休書,讓香陵看盡笑話,顧雷霆憋著一肚子的火。
白修然對著他又是行了一大禮,“修然自知讓傾之受委屈,這裏再向嶽父大人陪個不是,他日,修然定準備厚禮,親自上門提親,十裏紅妝,八人大轎,風風光光給傾之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天下皆作證,若我再次負她,就退了這一身的官職,削發為僧,長伴佛燈。”
他說的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這是一種承諾,更是一種保證。
一種男人對男人的保證。
大廳一時間,安靜無聲。
顧雷霆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銳利,白修然亦不妥協,眼中堅定……
顧傾之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這個時候,她要不要說兩句,“爹,我們要不要先吃飯?”
“哼。”
顧雷霆一甩衣袖走人。
“這……”顧傾之詫異瞧著出門的人,再扭頭看著白修然,顧雷霆到底在生誰的氣?她的?白修然的?
“傾之,不若,我尋個黃道吉日,重來顧府提親?”他含笑看著她。
其實,他知道顧雷霆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隻是提親一事,他放在心中琢磨許久。
自從知道他當日並未與顧傾之真正拜堂,他就想重新再為她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白修然要娶顧府千金。
“嗬嗬。”
她幹笑一聲,懶得搭理他。
好不容易被休了,她哪能再答應他。
再娶可沒那麼容易。
白修然也猜到她會這種態度,他也不急,總歸他一定會風風光光再娶她。
吃完早餐,白府的管家過來,說是聖上傳旨讓他進宮。
顧傾之也沒多留他,準備去看看白晨軒怎麼樣,家中小廝突然拿著一封拜帖過來,說是給她的。
帖子瞧著也沒什麼特別,隻是她這才剛回來,誰會給她送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