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忘了我的話。”莫淩天心情不悅的將鞭子抵上她的下巴。
“沒忘,絕對沒忘。”顧傾之趕緊說道,“王爺的話,傾之句句在心,不曾……啊……”
她話沒完,莫淩天這個神經病一鞭子就抽她身上,痛的眼淚直打轉。
“你叫什麼?”莫淩天眼中閃過危險。
“香枝,香枝,香枝。”她一連說了三遍。
“剛剛大王似乎不悅啊?”莫淩天伸手摸了摸藤鞭,繼續問道。
顧傾之心中誹腹,這人眼神也忒好,隔著有段距離,他還能看清莫滄瀾臉上細微的變化。
“怎麼?不說話?”莫淩天見著她不語,問道。
“王爺英明,大王的確是生香枝的氣。”顧傾之心中千思百轉想著主意。
“奧~。”藤鞭揚了揚,似又要打在她身上。
“因為我好幾天沒洗澡,頭發也亂糟糟,衣服也是沒換,大王見著不喜,才不高興的。”她急忙一口氣把話說完,唯恐又受疼。
“是嗎?”莫淩天明顯不信。
“真的,我發誓。”顧傾之伸出三根指頭對天道,“大王本來是摟著我,這個應該很多人都看見,怎奈大王突然嗅到我幾天沒洗澡的味,頓時就敗壞他的興致,這才把我推開。”
莫淩天將信將疑的看著她,莫滄瀾當時摟著顧傾之,他看到,莫滄瀾推開顧傾之,他也看到。
難道真是像顧傾之所說的那樣?
顧傾之趕緊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像真的像她所說的那般。
莫淩天上下打量一番顧傾之,頭發亂糟糟,衣服也是鄒巴巴,臉上無光彩,的確模樣糟糕,也難怪莫滄瀾掃興。
“今日狩獵你就不用去,好好洗漱休息一番,今晚看你的表現。”莫淩天總算鬆口。
“謝王爺。”顧傾之行了一禮,恭順道。
等著莫淩天一走,顧傾之衣服都沒脫,整個人泡浴桶裏麵,她上輩子倒八輩子血黴,才遇到這兄弟倆,她是又困又餓。
躺浴桶沒幾分鍾,她就睡著。
還是一個婢女把她叫醒的。
“香枝姑娘,墨大人找你。”婢女麵無表情的說道。
顧傾之都快給跪了,正睡的香了,到底是哪位大仙又找她?
“莫?墨?哪個莫?”她實在不知道是誰,唯恐又跟姓莫的沾親帶故。
“墨太師。”
顧傾之一聽這名字,心中一稟,這不是墨懷瑾的爹嗎?他找自己什麼事?
等換好衣服,她眯著眼睛跟在婢女後頭,睡眠不足,走路都打漂。
墨鼎天穿著一件深色雲紋服,手中端著一杯茶坐在一張椅子上,見著顧傾之過來,也不說話。
婢女把顧傾之帶走已經離開,就剩她一個人幹站著。
她也不說話,專心打瞌睡。
她對莫淩天小心翼翼,是因為小命在對方手裏,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其他人,她可不在乎。
想當初在香陵,惹她不高興,誰的麵子都不給。
“你就是鎮南王府上的香枝?”一杯茶完,墨鼎天沉聲問道。
顧傾之點頭不多話,不過心裏頭倒是不屑,竟然對她耍起官威,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女子,能被他給嚇著。
“鎮南王果然好眼光,挑了你這麼一個美人。”墨鼎天半真半假道。
她是多倒黴,才被莫淩天那個神經病挑中,不過這話不能對外人言,更何況對方是敵非友,如果她猜的沒錯,這位太師,是為了他女兒的事,來給她一個下馬威。
“太師繆讚,香枝隻是得王爺抬愛而已。”她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香枝姑娘接近大王有何目的?”墨鼎天話鋒一轉,眼神銳利道。
若是尋常女子,一定會被嚇到。
可她半分驚色都無,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太師此話什麼意思,香枝聽不明白。”
“哼,你蓄意接近大王,以為我不知道嗎?”墨鼎天嗬斥道。
“太師真愛說笑,香枝不過一弱女,還能有什麼目的?”
“香枝姑娘最好能明白自己的身份,皇宮那種地方,不是你這種人就能進的。”墨鼎天語帶警告。
哇靠,顧傾之積攢的瞌睡一瞬間全無,就差蹦起來,她這種人怎麼呢?
巨商顧雷霆的女兒,天羅國丞相白修然認定的夫人,喬神醫最疼愛的孫女,她身份哪點差?
這人不會是把她當成亂七八糟的女人吧?
再說,就皇宮那種地方,她才不稀罕。
君不見,多少紅顏蹉跎歲月,到頭來,滿頭白雪都未曾見到聖容一麵。
君不見,三千佳麗爭寵一人,到頭來,新歡換舊愛哭花了誰的妝容?
她要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看不上那重重宮牆圍成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