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則無辜的眨眨眼睛,“什麼叫落井下石,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我可是真心為二伯一家感到高興的!”
盧母想說她兩句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好,正在苦惱的想著措辭呢,就聽門外盧武喊道,“娘、大姐,二姐回來了!”
盧武話音剛落,院中便另有一道女聲傳來,“我聽說大姐回來了?”,那聲音的主人,正是一年沒見的盧燕花。
寧木子和盧母對視一眼,兩人雙雙起身迎接盧燕花。
盧燕花的女兒和慕慕差不多大,跟一年前滿臉的苦大仇深相比,盧燕花的臉上多了些笑模樣。
寧木子就看她大著肚子站在外麵,一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手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胳膊,那男人懷中還抱了個小女孩,正是盧燕花和李癩子生的女兒。
盧燕花見到她便鬆開了男人的手,上前幾步拉著寧木子的手親熱道,“大姐,你總算回來了!”
原本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也緊跟了兩步,老實的跟著叫道,“大姐。”
寧木子回頭看了盧母一眼,得到她細微的點頭之後,這才笑著應下,“嗯,你們一路辛苦了,燕花還懷著孕。先在院裏坐坐,我和娘去準備吃食!”
招待著盧燕花他們坐下,寧木子將慕慕交給付延銘,這才陪著盧母一起進了廚房。
一進廚房盧母便將盧燕花的事告訴了她。原來李癩子雨夜去別人家偷雞,被主人家的大黃狗追趕,滑倒在一塊兒石頭上摔死了。
後來盧燕花便該嫁給了現在的丈夫,家境一般,不過倒是個老實人,對盧燕花和女兒也不錯,如今盧燕花也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
跟從來隻會偷雞摸狗還遊手好閑,喜歡調戲良家婦女的李癩子相比,盧燕花的新女婿雖然人老實木訥,手腳卻麻利又吃苦能幹,不過因為父母早亡沒人幫忙張羅婚事才一直拖到了現在,對於盧燕花也算良配了。
寧木子發自內心的感歎了一聲,“真好。爹的病好了,二伯母他們也搬走了,連燕花也有了好的歸宿。小武年紀還小,在鎮上還有份體麵的活計,往後咱們的日子可算是越來越好了。”
跟過去相比,如今自然有種苦盡甘來的快感。而原本應該一同高興的盧母,卻因意外得知當年的事而高興的不那麼真誠了。
假如沒有當年那人作梗,說不定寧木子生父的病早就好了。他們一家人也還會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以後寧木子還會有別的弟弟妹妹,不過生父還是會一樣的疼愛她。
隻可惜這一切都毀了,毀在了那個人的手裏。
寧木子見盧母有些出神,像是並沒將她的話給聽進去,便故意抬高音量提醒盧母道,“娘,過去的事已經那麼久了,誰也記不清了。人最該做的是向前看,人都是活在未來的,沒有誰能一直停在過去。”
道理盧母自然也懂,可真正的放下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著寧木子的麵她不想將自己的怨懟跑出來,便強撐起笑容,朝寧木子點頭道,“娘沒事,娘隻是想起了別的事,這才失了神。娘相信咱們一家一定能平安順利的,以後自然也要一家幾口好好的。”
寧木子被說的有些感動,強裝淡定的笑過之後繼續準備飯菜。
盧燕花手扶著腰從外頭進來,見兩人手中忙個不停,便主動提議道,“娘、大姐,這兒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盧母見她懷著孕還要過來跟她們一起下廚房,便扶著盧燕花將她往門外帶了帶,趕人道,“你就別湊熱鬧了,在院裏坐著等吃飯就夠了。”
盧燕花雖然說得是幫忙,實則隻是來一同湊熱鬧的。有了方才盧母的前車之鑒,寧木子便沒急著敢盧燕花出去。而是從外頭搬進來了個小板凳,將板凳放在了靠近門口的最近的地方,拉著盧燕花走過去,“你就在這兒坐著,順便還能監督監督我們。”
盧燕花本來也沒想過自己能幫到什麼忙,不過既然寧木子讓她坐下,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下來,“那我就坐在這兒等等。”
寧木子怕她等的無聊,或者是胡思亂想些別的,就過一會兒便拿著勺子讓盧燕花品嚐。
其實對於味道寧木子都是滿意的,也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讓盧燕花不那麼無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