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父何風林也是個火爆脾氣,自然不能容忍他如此放肆,便對他嚴加管束,甚至當著派中眾人的麵打了他幾十棍子,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後來湯楚銘才有所收斂。不過,他心中多半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而是怪罪於童斌。
後來,在一天夜裏,何風林不知何故,暴病身亡。而就在那天夜裏,湯楚銘與其他幾個師弟聯手,徑直殺到童斌的家中。一場混戰之後,童斌家中二十餘人盡數被殺,連丫鬟馬夫都未能幸免,童斌的夫人莫如青為保護女兒,也被湯楚銘當場殺死,隻有童斌帶著尚在繈褓中的女兒脫身而去,還有童斌的徒弟丁四海僥幸逃脫,他們從此不知所蹤。
據說當時童斌也是僥幸脫身,還被湯楚銘重重打了一掌。他逃走之後,湯楚銘當即放了一把大火,將童斌的家燒成一片瓦礫,並且對外聲稱童斌家中意外起火,而他們則是火速趕到,最終還是救援不及,以至於發生了這場大火滅門的悲劇。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此時親眼目睹的也不止一人。因此,常州一帶的不少人都知道這件事,隻是因為孤山派也不是江湖上的名門大派,因此,這件事才沒有成為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
葉子明、洛憶秋和黃羽然聽了他們這番話,不由得目瞪口呆。葉子明沒想到,童若雲手中那把劍背後竟藏著這麼一個故事。洛憶秋想到自己徒弟的身世竟如此可憐,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
葉子明歎道:“這世上的罪惡實在太多,隻不過,有太多的罪惡都被隱藏在黑夜之中。”
黃羽然想起了快刀門那些惡人,不由得歎道:“若雲這孩子也太可憐了!這些事她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該是何等傷心!洛姐姐,我是若雲的師叔,你們若是要對付孤山派,記得要叫上我!”
顏亦狂歎道:“所幸這孩子如今拜入雲劍山門下,今後再也不會受人欺負了。”
洛憶秋眼圈通紅,但眼神堅毅,她說道:“無論如何,我不能讓若雲再受苦了。”
葉子明想了想,又問道:“那天夜裏,何風林暴病身亡,湯楚銘就立即動手,這其中會不會……”
左崇嶽說道:“葉掌門果然也注意到了這件事。常州一帶的江湖中人對此也議論紛紛,也有不少人說,何風林身亡,多半也是湯楚銘暗下毒手。不過,誰也沒有真憑實據,況且他湯楚銘和孤山派還是有些勢力的,因此,時間一長,誰也不去會深究了。”
顏亦狂說道:“據葉掌門所說,原來童斌這麼多年隻是改了個名字,連姓氏都沒換,居然就藏在與常州咫尺之遙的鎮江!”
左崇嶽說道:“也難怪湯楚銘這些年四處尋找,還是沒有找到他。誰能想到他就躲在鎮江?據說湯楚銘在江南中原荊湘一帶四處找他,甚至還去過嶺南。由此可見,他心中對童斌可是極為忌憚,生怕他又殺回來。”
葉子明點了點頭,說道:“據若雲所說,童斌受了內傷,恐怕也是當時在湯楚銘等人手下受的傷。隻不過湯楚銘恐怕也無法確定童斌的傷勢到底如何。他當初也是孤山派的掌門大弟子,沒想到因為這件事,受了極重的內傷,如今竟死在了海沙幫一個紈絝的手裏!”
洛憶秋長歎一聲,說道:“這世上的壞人真是太多了!”
顏亦狂歎道:“隻是可惜,童斌在鎮江躲了十多年,最終還是遭遇橫禍!”
葉子明歎道:“看來,想在這世上安安穩穩做個尋常百姓,過上與世無爭的平淡日子,都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願望。”
黃羽然眼圈發紅,歎了一口氣,說道:“難怪湯楚銘死死糾纏,一定要捉住若雲。他們這是要殺人滅口,斬草除根!他們生怕童斌回去,也怕若雲以後練就一身武藝,去找他們報仇。看來,他們做了壞事之後,也是日夜睡不安穩!”
葉子明說道:“他們一路追上來,多半還不知道童斌已死。不過,他們若是聽說了海沙幫和平湖劍派那件事,然後聽說我們救走了若雲,很快就會猜到,被海沙幫那個人打死的童大成便是他們找了這麼多年的童斌。”
顏亦狂點頭道:“雖然童斌已死,但是,他們知道童若雲是被你們救走的,恐怕就更加睡不安穩了。”
葉子明點了點頭,說道:“不管他們知不知道若雲已經拜入雲劍山,我們都要去找孤山派,不管已經過去多少年,我也要跟他們好好算一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