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三位來自學童社的編輯先生聯袂來到了位於上野車站附近的艾飛家中:他們把剛剛印刷出來的《海洋餅幹》樣本給他送來了。
在把第一次見到的加藤前一和富士竹內介紹給艾幸子認識之後,三大一小四個男人在客廳落座——本來就逼仄的客廳多出了幾個客人,更顯得擁擠不堪,連身為女主人的艾幸子想給幾個客人倒水都要側著身體:“失禮了!”
“哪裏啊?”艾幸子笑眯眯的回答了一聲,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坐在上首的兒子:這真是自己那個隻有18歲的兒子嗎?居然能這樣大模似樣的端坐在那裏和幾個成年人談話?似乎孩子他爸也做不到吧?
艾飛沒有發現母親的異樣眼神,自顧自的拿過用印有學童社標示的箋紙包裹的圖冊,隨手打開來。確實不錯,日本人在細節上的把握絕對有令人稱道的地方!畫冊的封麵上用彩色印刷著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草地上一匹醬紅色的矮馬孤獨的矗立著,馬頭麵對著讀者,從眼睛中甚至可以看出來馬兒的年華老去的無奈和老驥伏櫪的激情,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給讀者帶來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艾飛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一個普通讀者,可能也會在第一時間想知道裏麵講述的是個什麼故事吧?
除了馬兒的畫像之外,就是用片假名書寫的書名:マリンビスケット。再下麵是一行小字:艾飛殿構成並圖畫。
打開裏麵的畫頁,看到自己的圖畫變成印刷品出現在麵前,艾飛驕傲的揚起了嘴角:“…………”
“那麼……您還滿意嗎?”
“嗯?啊,對不起,我走神了。”艾飛自失的一笑:“是的,我很滿意。那麼,我能不能知道,這一次的印刷數量是多少呢?”
“這個,一共是50000本。”
“這麼少?看起來,貴社的同仁對鄙人的第一部作品還是沒有什麼信心啊?”
加藤一笑:“也說不上是沒有信心。作為一直以來都以發掘發現漫畫新作者,新作品為己任的我來說,任何一個新出現的,令我眼前一亮的作品,都會受到同樣的關注。至於艾君對於印量的不滿,我想,如果把這個原因歸結為故事的發生地不是日本,而是美國,更為有說服力一些。”
“明白了。”艾飛的一隻手輕輕的揉搓著狗兒的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馴養,這條被他取名為‘狗東西’的流浪狗已經變得和他形影不離起來:“這樣說起來的話,確實是個問題呢!那麼,如果故事可以賣的很好呢?”
“請放心。如果這樣的情況出現的話,我們一定會盡可能快的加印的。”
“西尾君曾經和我說過,手塚治蟲先生的《新寶島》曾經賣到過40萬份的成績,這是一個近乎不可能超越的數字,我還以為是誇大,現在想來,我真的是很自大呢!”
西尾勇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分明就是默認了他對自己的評價。
《海洋餅幹》第一次出現在書店的櫃台裏進行銷售是在幾天之後,其他的城市的情況艾飛不知道,反正東京市區的很多書店他都走遍了。銷售情況還算不錯。他大約估計了一下,到開學之後的一個星期時間裏,自己的這部作品,已經銷售出了8500本。他對這個數字還算基本滿意,按照他的計算,這部漫畫書的總成績應該是在40000本上下,也就是說,如果還有後續購買的話,學童社繼續加印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