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車行駛在街頭,車窗放了下來,艾飛的胳膊肘搭在上麵,慢吞吞的開著車,一邊欣賞著街邊的風景,一邊瀏覽者兩邊的建築。和日本比起來,美國簡直就是現代化的典範了,高聳的帝國大廈,洛克菲勒中心,時代廣場前傳流不息的人群,還有著名的百老彙,華爾街,格林威治村,中央公園,聯合國總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大都會歌劇院等名勝都不是飽經戰亂之苦的日本可以比擬的。
艾飛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麵,從警局出來,一路行駛,他的心情也平複了一點,有什麼辦法呢?這是美國。因為珍珠港事件,麵對自己這樣的日本人,沒有把自己扣留在警局48小時,給他點帶有美國風格的招待儀式就已經算是很給國際友人麵子了。否則的話,難道自己還敢報複人家不成?還是想想自己在美國的第一步應該怎麼走的正事,手表沒了就沒了吧,就當賞給乞丐了。他在心中頗是阿Q味道的自言自語著。不過,30萬日元啊,也確實夠人肉疼一陣的了!
汽車行駛到曼哈頓下城區的一家披薩餅店門前,他把汽車停了下來:“對不起……”
餅店門前的一家報刊亭前,主人正在把剛剛送來成捆的《紐約時報》拎起來,準備開封售賣,聞言一抬頭:“什麼?”
“能給我介紹一下哪裏有出租或者出售房屋的嗎?”
“什麼?”長了一道天生一字眉的大漢沒聽清楚:“您說什麼?”
“…………”艾飛又重複了一次,這下大漢聽見了:“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白費勁了!”艾飛嘀咕著:“給我拿一張今天的《紐約時報》。”
“等一等!”大漢粗聲粗氣的回答著,從已經打開的報捆中抽出一份:“55美分。”
艾飛結過賬,把報紙就放在方向盤上看了起來,一些時政要聞不是他要注意的,找到社會新聞版,從頭到尾瀏覽了一下,唔,穿越者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好運氣。很快給他找到了目標,再辨認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發動了汽車。
曼哈頓下城區萊辛大道134號公寓門前,汽車平緩的停穩,車門打開,一個身著黑色大衣,頭上戴著黑色大簷帽,還掛著黑色攏紗的女士慢吞吞的走了出來,跟著她從車裏鑽出來的是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也和她一樣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和大衣,不用問,這是剛剛結束某場葬儀活動的一家人。
後麵又停下來幾輛汽車,從上麵下來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個黑發在腦後攏成一個馬尾狀的女士分開人群走到第一輛車下來的女士身邊,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後者趴在她的肩頭無聲的抽動起肩膀來。
其他的人站在一邊,也不好相勸,隻能這樣看著,倒是兩個孩子,懂事的站在女士的身邊,小臉一片慘淡,可能在他們小小的心靈中,也在為失去家中最重要的人而覺得難過吧?還好,經過黑發女士的相勸,第一個女人終於抬起頭來,舉步走上樓梯。後麵的眾人也隨著她的腳步走進了大樓。
艾飛的汽車停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輕輕的歎息一聲:他真不願意做這樣無禮又混蛋的來訪者,隻不過,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難道要讓自己住到酒店去嗎?不是經濟上達不到這樣的能力,不過,剛到異地,能省就省吧。
心中想著,他走下汽車,在車後的行李箱中翻了一通,找出了西服,就在汽車中換上,領帶就不必了。黑色斜紋的領帶出席這樣的場合也不算什麼失禮。就著反光鏡看看,身上沒有什麼犯忌諱的地方,這才走上了樓梯,在門鈴上按了一下:“玎玲!玎玲!”
樓道中有腳步聲響起,門被人打開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紅頭發年輕人站在門裏,看著麵前這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對不起……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打擾了。我是來自日本的艾飛。”
“日本?”紅發年輕人楞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很遺憾知道克林特先生的不幸遭遇。順便說一句,我是從報紙上知道的。”
“…………”
“不過我想,對於克林特先生的遺孀來說,最主要的不是怎麼樣哀悼逝去的親人,而是怎麼樣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您認為呢?”
紅頭發的家夥回頭張望了一眼,悄悄的閃身出來,隨身關好了門:“你想說什麼?”
艾飛和他也沒有很多的客套:“如果我的話會給您造成不愉快,請原諒我的冒失。……您看到路邊的那輛汽車了嗎?”
“嗯哼!SO?”
“我是來自日本的年輕人,希望能夠在美國生存下來,而第一步我想做的,就是得到一個可以讓我睡覺的地方,所以……”